指责先帝的不是了。”
“这话外头去可不能说。”岚琪倒是很正经。
“早年皇后还在时,朕就想到时候胤禛的婚礼一定会被她举办得铺张奢华,又不知道怎么劝她好。没想到劝的话还没说出口,她就走了。”玄烨眼底有淡淡的悲伤,“如今倒是好办了,对你说道理不费劲。你听朕的,婚礼一切照规矩办,不必过分节俭,合乎规矩,不失礼于人前就好。”
岚琪应道:“臣妾听皇上的。”
玄烨的眼中滑过难以捉摸的意味:“毓庆宫还未立太子妃,最隆重的婚礼,当然是要给太子。胤禛的婚礼若太铺张扎眼,会给他惹麻烦。”
牵扯到太子,岚琪便不再说什么了。玄烨知她慧心善悟,两人彼此会意,这件事便到这里。
再入睡时,岚琪也脱了衣裳陪在他身边。之前自己闪了腰不能动,玄烨在她身旁没少欺负人,这回换一换,她暧昧地痴痴笑着:“前些日子想你来,现下人来了,却不能了。”
玄烨哪里能忍,咬牙说:“朕很快就能好。”
隔天上午,岚琪在景阳宫里与荣妃拟定此番晋升的名单。内务府送来几个封号,岚琪与荣妃一道为章答应选了个“敏”字,等荣宪公主出嫁时,章答应就是敏常在了。
之后岚琪亲自到乾清宫复命,皇帝说“敏”字极好,更告诉她已派人让阿灵阿将岚瑛母子送进宫。
岚琪听说妹妹要进宫,自然欣喜万分,兴奋了一整夜,隔天清早就跑去宁寿宫等妹妹。可是妹妹抱着孩子来到太后面前行礼后,却道:“臣妾想再至咸福宫请安,让贵妃娘娘也看这孩子一眼,贵妃娘娘毕竟是孩子的亲姑妈。”
太后感慨岚瑛心善,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又怕痴痴呆呆的贵妃会伤人,命岚琪一同前往。这也让姐妹俩有了独处的机会,岚琪一路抱着她的小外甥爱不释手,一直念叨着:“额娘与我说,孩子和你小时候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也记不得你小时候什么模样了,可这眼睛鼻子,真是像我们的阿玛。”
岚瑛笑道:“他们家的人,都说和阿灵阿一个样儿。”
岚琪则细细打量她说:“你这不是清减了许多,哪里见胖?你就是有儿万事足,懒得进宫看我。”
妹妹甜甜地笑着:“姐姐,有了孩子真是大不同,明明小孩子都一样,可自己的骨肉抱在怀里,心里的感觉真是不同的。”
做姐姐的嘲笑她大惊小怪,随口便问:“你来看看贵妃就好,为什么抱着孩子来?”
此刻已近咸福宫,岚瑛从姐姐怀里抱过孩子,望了望那座殿阁,轻声道:“如果她知道我和阿灵阿有孩子了,会不会精神好些,不再疯疯癫癫?好好的一个人,弄成这样,姐姐,你说她这辈子还能好吗?”
照岚瑛的愿望,竟还希望温贵妃能有一日恢复神思,可当她们进咸福宫见到贵妃时,都着实吓了一跳。贵妃不知怎么病倒了,之前还活蹦乱跳的“孩子”,这两天缠绵病榻,十分虚弱。岚琪质问冬云为什么不上报,冬云三缄其口,没有回答,直叫岚琪心中生疑。
因贵妃有病,岚瑛也不敢轻易把孩子抱到病榻前,隔着窗告诉贵妃,她和阿灵阿有儿子了。小家伙“咿咿呀呀”发出几声,时而又欢喜地大笑,天籁般传进门。岚琪站在榻前看到温贵妃望着窗外露出好奇的神情,渐渐地,竟从眼角滑下泪水。冬云伏在床边告诉主子,这是她的小侄儿,温贵妃痴痴地重复了几遍“小侄儿”,又笑了。
岚琪看得心中很不是滋味,想到还养在宁寿宫的十阿哥,但太后无心让十阿哥来接触疯了的亲娘,岚琪也不好开口,只能让他们母子生生分离。好在觉禅贵人曾安抚她,说温贵妃对孩子,真是一向没什么感情,可怜的是十阿哥,温贵妃现在见不见也无所谓了。
可温贵妃虽然疯了,但也容不得被人亏待。岚琪很在意为什么贵妃病了冬云不上报。她只是近来忙碌些疏忽了咸福宫,就又有这样的事,之前宜妃当家时还短过咸福宫的用度,现在指不定也有这样的事,只是冬云不说。
这日夜里,岚琪将冬云召来问她一些细微的事。她的本意并非探求什么“真相”,只是想了解贵妃近日有没有被人欺负,不知怎么触动了冬云的伤心处,本来站着的人忽然跪下,哭道:“您可知道,贵妃娘娘她为什么会痴呆?”
温贵妃的病并不可怕,只是前几天贪凉染了风寒,可冬云没有报上来,便是她的错。而她一向坚强,比现在更糟的境遇她都能护着自家主子挺过来,岚琪不得不奇怪冬云到底遇到了什么事,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心里顿时发沉。
冬云瘫软在地上,方才一阵冲动后,现在好像又在顾忌什么不愿说了,眼泪不断地落下,她捂着嘴不敢哭出声。好半天,还是岚琪先开口说:“你说吧,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娘娘……”冬云泪眼迷蒙,犹豫许久终于道,“奴婢前阵子才发现,太医院一直给主子喝的药不是治疯病,反而是越喝越疯,从那年开始就没有断过。主子从最初的情绪激动无法控制,到后来变本加厉的疯癫,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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