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两人腹泻,独关修文一人无事。
关修文便一人先去探查。
这些都是事发后,两人复盘才发现的异处。
当时他们也曾以银针查验过饭菜,确认无事才敢碰。
不料就是这种心存侥幸的违规,让他两摊上大事,现在被捆成蚕蛹。
另一个绑成蚕蛹的,被宫战驮在马屁股后面。
一路上颠得胃翻出来,但他根本不敢说什么。
勉力抬头道:“当时我们就是在这……”
宫战嘿嘿笑一声:“在这吃席?”
“照规矩任务时不受宴请,犯了忌讳你两不冤!”
一路奔马来,赵鲤吹了满脸雪沫子,擦了一下脸命令道:“卢照,去缉拿本地巡检,宫战随我进驿站。”
卢照领着几人,刀鞘一拍马屁股疾驰而去。
赵鲤则领着宫战等,翻身下马。
余无乡驿馆不大,看着像是个车马铺子。
旁边是一间私人开设的客舍。
贴着官家驿馆修,可蹭官家官气安保。
赵鲤一行人马蹄隆隆,来时十分引人瞩目。
那间私人客舍暂歇脚的百姓,探头探脑看。
忽听一阵婴孩哭泣声,赵鲤循声看了一眼,只见一个消瘦妇人怀抱襁褓。
襁褓中传出哇哇哭声。
这妇人面上有些拘谨,但竟不畏惧赵鲤等人。
见赵鲤背影,她抱着襁褓埋首屈膝行了一礼。
勒死
余无乡驿馆中,赵鲤还未进门便已发现不对。
正值十六开印,不少小吏返乡或是打算入京,在此乘驿。
看见一票靖宁卫番子进来,不少人下意识想跑。
但又觉逃走心虚,木桩子似的站在原地,随后才被赶回屋中。
驿丞在门前,见赵鲤一行人腿哆嗦得衣裳下摆都在簌簌响。。
不必审,便知道有事。
宫战上前一步,看他黑脸驿丞如见了鬼。
一下跪在了地上:“诸位大人,今早那厨子真是自尽啊!”
赵鲤脚步一顿。
不必她说,宫战自领着两个人拎鸡崽子一样,将驿丞扣住。
待到进了破旧的馆驿,跪在地上的驿丞连程序化的威慑都不用,一股脑道:“今早厨中有厨子用铜丝勒死了自己。”
“小人已上报当地巡检,真与我无关。”
驿丞挠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大清早煞星上门是为哪般。
所能想到最有异常的事,就是今早还好生生做完饭的厨子,转头用铜丝将自己跪着勒死在窗下。
他不是个有城府的,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事情全说了。
末了一指后厨:“那厨子尸首还停在后院马棚,等着家属来领呢!”
又死一人,赵鲤即刻去了驿丞所说的后院马棚。
一具微胖的尸身,直挺挺在门板上。
或许是怕吓到不知情的人,尸身上隔在一间单独的马棚,上面覆盖着干草。
正是冬日,还没发出什么异味。
尸身青紫,周身肿胀,只头部硕大无匹。
赵鲤在旁寻了根棍子,拨开死者肿胀的脖子两端,露出捆扎进肉里的铜丝。
收殓之人估计也害怕,并没有非常用心。
勒死死者的铜丝,还绕在尸体颈子上。
这让死者的脑袋,肿胀如一个巨大人头气球。
青紫舌头吐出一截,耷拉在嘴边。
看赵鲤好像打算自己要上手,宫战忙拦住她。
“赵千户,我来吧!”
什么都要上司动手,他未免太没眼力见。
他自进京以来吃好喝好,老跟着卢照四处吃席,黑脸油光满面的。
赵鲤将扯到手里的鹿皮手套,给他递去。
将此处交给他,自己站起身提了驿丞去看厨子吊死的地方。
“腊月时,巡夜司来执行任务,曾在这吃过一顿午饭。”
赵鲤问驿丞道:“你有印象吗?”
这驿丞胆小,爆棚求生欲驱使下,记性好得要死。
赵鲤一问,他立刻回忆了起来:“有,有!”
“那日听说是巡夜司三位大人,小的还叫采办去买了两条鲜鱼给加了一道炖鱼。”
“后,后来有两位官爷腹泻,也是小人去请的大夫。”
话语间,一行人来到馆驿的厨房。
这厨房别看简陋,只两个灶台。
但收拾得十分干净。
自古有言道,吃饭看灶头,穿衣看袖口。
能从细枝末节,看出厨子是不是讲究。
这破烂馆驿中,灶间井然有序。
赵鲤用手抹了一下灶台铺就的石板。
十分干净,没有油烟的腻手。
“你是说,那厨子做了早饭,才用铜丝勒死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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