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攥着她腿窝的双手也愈发用力,声音哽咽抽泣。
“我我我还没有好好照顾你你就要嫁作人妇,姐姐应该好好在家中享福爹娘兄长还有我,不论你干什么,我们都会欢喜,但嫁人之后,就要看别人的脸色了”
“我心疼你。”
林舒蕴没有想到林望舒心中也这般敏感,少年郎哭得抽搐,随着逐渐靠近院外,他的泪水已然布满了双颊。
林舒蕴轻声安慰道:“不哭不哭,日后若是他犯了错,姐姐便靠着你做主可好?”
林望舒哽咽道:“那是自然,若是负了你,我定会狠狠揍他。我从生下来的时候,名字中便是对你的期许,又怎能让我姐姐去他家受苦。”
一道严厉的声音猛然响起。
“林望舒你别哭了,莫要耽误了吉时。”
随之,林舒蕴感觉到哥哥宽大的臂膀紧紧把她接过去,让她安稳地趴在他宽厚的后背上。
“蕴儿你趴好,哥哥要走了。”
“好,哥哥慢些,莫要伤着你的腰。”
一路上,从梧桐院到前厅的距离很短,但林舒宴的步伐却很慢,走了比平日还要多一倍的时间。
一道细微的吸鼻声响起,林舒宴声音中已经夹杂着哽咽。
“我念了你这么多年,逢年过节便去寺庙烧香祈福,大抵是佛祖看到了我的诚意,恰好能让我救起你和璋儿。”
“后来,父王母妃把你接到王府。我现在还记得,你左手拄着拐杖,挺着大肚子,站在桂花树下,笑眯眯向我挥手的样子,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劫后余生的欣喜。”
“我想,一点要让蕴儿过上享福的日子,便是一辈子不嫁人,当定王府的姑奶奶也是极好的。”
“罢了,不说了”,林舒宴顿了顿,沙哑说道:“不论日后发生什么,哥哥便是你的靠山,你的后盾。”
林舒蕴鼻尖酸涩,手指紧紧扣着林舒宴的肩膀哭出声来。
两人相顾无言,就默默地流着眼泪。
走到厅堂中,林舒蕴站在父母面前,她看不到二老的面容,却感受到紧攥着她双手的母妃在微微颤抖。
定王妃娇嫩的双手微凉,声音也比平日难过了几分:“我的好蕴儿,日后母妃就不能仔细照顾你了,我们对你总是诸多亏欠”
王妃的话都没能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情绪所打断,她用锦帕捂着唇,摆着手已然说不出话来。
定王爷轻轻拍了拍林舒蕴的肩膀,停顿了许久没有说出话来,最后只简单地说了一句:“去吧,孩子,父王永远都在你身后。”
父王不善言辞,但他的爱意却从不比家中任何一个人少。
林舒蕴的眼泪已经如同断线的珍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她心中溢满了酸涩,涨得心口都隐隐作痛。
若是在西北的时候,除了陆誉她再也没有人可以依靠,但现在她有了爱她的家人。
依着规矩只需福身行礼,林舒蕴屈膝跪在地上的刹那间,定王夫妇赶忙搀扶着女儿:“不用了。”
林舒蕴声音颤抖:“就让女儿好好给父王母妃行个礼吧。”
定王夫妇红着眼睛,松开了双手。
他们看着曾经年幼的女儿,如今已然要嫁作人妇,眼泪再难忍住,眼眶泛红地看着女儿重重三叩首。
“女儿拜别父王母妃。”
看着林舒蕴穿着正红色嫁衣被林舒宴背出王府的模样,定王妃的情绪再也忍不住了,她眼泪止不住的滑落。
她似是安抚自己般,低喃说道:“没关系没关系,我的蕴儿还在京城,总比嫁去蛮夷之地好。”
“蕴儿,哥哥就送你到这里了。”
林舒蕴眼泪还在打转,却听到了林舒宴的声音,她这才发现,已然到了定王府的大门口。
她紧紧握着兄长的手,“哥哥莫要担忧,笑一笑”,说罢,她从荷包中取出一枚莲子糖塞进他的手心。
“好,我不哭”,林舒宴深吸了一口气,冲着站在他面前的陆誉狠狠捶了他的肩膀一下:“若是我妹妹受委屈,我会立刻马上把她接回家的。”
陆誉被打的闷哼一声,眉眼坚定说道:“不会的,我会对她一辈子好的。”
林舒蕴说道:“走吧,时辰到了。”
“好,我们回家。”
陆誉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抹欢喜,他从林舒宴的后背横抱起林舒蕴娇弱的身躯,紧紧把她抱在怀中。
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若有似无的脂粉香窜进他的鼻腔中,听着周围热闹的贺喜声,锣鼓喧天的声响。
他的挽挽真的要成为他的妻子。
生同衾,死同穴。
“定王府定安郡主出嫁,一百八十抬嫁妆,祝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夫妻恩爱,早生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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