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蕴招呼着就唤人去叫,侍女还没走出房门,陆誉身后背着璋儿,身前抱着瑛瑛便匆匆走了回来。
两个孩子已经累得不像样子,见到林舒蕴的刹那间,他们强撑着精神冲着林舒蕴招了招手。
“守夜不用膳了吗?”
瑛瑛往陆誉的怀中缩了缩,小声说道:“可以睡醒再吃吗?”
璋儿应和着点了点头。
林舒蕴轻叹道:“来吧,来娘的床上躺着,莫要回去了。”
“今夜守岁,一家人总是要在一起的。”
说罢,陆誉眼抬眸望向林舒蕴,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欢喜。
屋内,林舒蕴已经安排明月和清风摆好了瓜果点心、零食果脯。为的便是在子时之前,可以简单的垫一垫肚子。
屋内的书案上也摆了书册、琵琶、棋盘还有一些风雅玩乐的物件。
目前看来,这些东西却没有派上用场。
两个小家伙已经困得闭上了双眸,躺在床上就进入了梦乡,林舒蕴本是想倚靠在床边,看看才子佳人的话本子。
但不过须臾,安静的屋内只能听到孩子们均匀的呼吸声,林舒蕴的困意也逐渐袭来。
她侧躺在床的边缘,也沉沉睡了过去。
瑛瑛睡得四仰八叉,脑袋枕在枕头上,胳膊和腿却搭在璋儿的身上,璋儿睡得规矩老实。
林舒蕴侧躺着,手臂轻轻搭在两个孩子身上,隆起的小腹在她和璋儿之间。
陆誉放下手中的书册,走向床边,轻柔地给两个孩子盖上锦被,横抱起林舒蕴把她往前挪了挪。
屋内的烛花轻爆,香甜的瓜果泛着淡淡的甜香。
陆誉就这么坐在圆凳上,静静地看着他们,感受着属于家的温馨氛围。
这是一个没有守岁的除夕夜,但是他们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林舒蕴却在床头看到了一大三小四个红包。
璋儿眼眸放着光,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
他先把大红包塞给林舒蕴,再给她的肚子上放上一个小红包,剩下的两个便是他和妹妹的。
“伯伯给我们的红包!”
林舒蕴笑着揉了揉他的头,“一会儿去谢谢伯伯。”
“可是”,璋儿倚靠在林舒蕴的肩膀上,小声说道:“可是伯伯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
林舒蕴不懂璋儿的意思,眼眸中满是疑惑地望向明月。
明月轻叹一声,解释道:“世子清晨走的,他不让奴婢们告诉您,怕您劳神。”
“他这样不辞而别,我更生气”,林舒蕴眼眸微蹙,冷冷说道,“他可有什么话留下?”
明月摇了摇头。
“我知道!我知道!”璋儿伸着手,小声说道:“伯伯说,他一定会在娘生宝宝之前回来的。”
“好,娘知晓了,快让乳娘给你们换上新衣裳,再去给外祖父和外祖母写封贺新年的信笺。”
林舒蕴克制着心中的怒意,轻声哄着孩子们离开,眼眸瞬间染上了一抹委屈。
随着林舒蕴的月份越来越大,她在二月二给璋儿庆祝六岁生辰的时候,她又想起在宣平侯府和圆圆,给璋儿庆祝周岁生辰,苦得只有一碗长寿面。
陆誉除了今年送了璋儿一柄长剑,他就没有在孩子生辰的时候出现过。
她小腹中的孩子越来越大,压得她晚上频频起夜,小腿抽筋便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林舒蕴心中的委屈越来越大,不满也越来越多,一双眼眸总是忧心忡忡。
突然,有一日林舒蕴在将军府中听到了街道上爆竹的声音。
她侧目问道:“为何放爆竹?”
明月轻轻给林舒蕴的右眼涂抹着药膏,重新巩固着褪色红斑,应道:“郡主,今日是三月三了,听管家说,外面似是有集会。”
三月三,上巳节。
往年在京城的时候,端阳长公主都要在护国寺后山的桃花林上宴请宾客。
看着繁花似锦,心情总归是会好上许多。
自从她来到朔北,想着安全为主便很少出府,现在林舒蕴却想出去转转。
宣平侯父子在平盛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林舒蕴不想在此地过分招摇,生怕扰了旁人。
她专程换了一件朴素的衣衫,带着定王夫妇从护国寺求来的佛珠,也没有覆面纱,她与明月,以及几个隐藏在人群中的护卫,便从将军府的后门走了出去。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神色异常地跟了上去。
平盛关虽为边塞重镇,但却汇聚着五湖四海的军户家属,朔北寒凉,入目皆是一片荒凉,并无赏花踏青的地方,所以每逢三月初三,便成了集会。
商贩走卒叫卖声此起彼伏,琳琅满目的物件摆满了街巷,小孩子们欢呼着捧着糕点,你追我赶。
林舒蕴看着小摊前新鲜新奇的东西,目不暇接。
在怀上孩子的前期,总是呕吐吃不下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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