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话说到这我声音停了会，等她们的心思都被吊到我身上之后，我豁然抬手，桌子顿翻，噼里哐啷一顿响。
&esp;&esp;当她们的视线从被掀翻的狼藉再转看向我的时候……
&esp;&esp;我人已经跑到了门口，最后转身放着狠话：“那大家迟早得散，然后在京城都吃不上饭！……我说的！”
&esp;&esp;吼罢我转身就跑。
&esp;&esp;那声：“死兔崽子！站住！！”都来不及落下，我已经逃跳得不见踪影。
&esp;&esp;可才出族老院的大门转头却看见熟悉无比的马车前，父亲扶着车辕正咯咯笑的开心。
&esp;&esp;“……”
&esp;&esp;我觉得有些生气，低声唤了他句：“骗子……”
&esp;&esp;那些老家伙们的秉性我可太清楚了，若真是他们下的毒，他们不会是这个样子。
&esp;&esp;所以方才在中途我其实就已经意识到自己找错了人开始心虚了……不过倒也不后悔。
&esp;&esp;说罢，我继续朝一个方向走。
&esp;&esp;父亲边抬手擦拭着眼角笑出的眼泪，拖着厚重的华服跟在我身旁：“什么？”
&esp;&esp;我侧眸扫一眼父亲，问道：“我之前问父亲是否找到毒害去尘的凶手时，父亲为何故意避而不答。”
&esp;&esp;父亲明明知晓我在那时候那般问他，就是因为心里已经在怀疑族老们了。他却隐晦着不答，故意引导我多思。
&esp;&esp;“没查到啊，我怎么答。”父亲语气悠然，随后又感叹着道：“哎呀～那群老家伙，活这么久终于等到一个人来治她们了呢～”
&esp;&esp;“你还是父亲吗？竟忽悠着我去顶撞族老……”
&esp;&esp;边说着，我边佯装不耐地皱眉转头去看父亲，竟发现父亲正好心情地在轻哼着歌。
&esp;&esp;他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在热闹的街市上漫步了。
&esp;&esp;父亲跟着我的步子走，华服的衣摆被沾污了也没在意，而是时不时微侧目打量着街上的新鲜物什。
&esp;&esp;好像……这还是第一次，如此和父亲悠闲地并肩而行，也很久没看见父亲这般尽情的笑意了。
&esp;&esp;搜刮了下脑海里的父亲的印象，尽都是表情淡到仿佛不在意生死一般，笑也浅笑，怒也是薄怒，惊讶也就微微挑眉……除非是在我还小时，被谁激发了那种对母亲的不甘之情才会歇斯底里。
&esp;&esp;“父亲……”我突然开口：“要不别再爱母亲了，重新找个女——”
&esp;&esp;“好啊……”父亲很轻松的就应下。
&esp;&esp;我微微挑眉，就听他下一句又道：“到那时，我一定会让她楚珩先彻底绝后，以证决心。”
&esp;&esp;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刻意地斜盯着我，冷嗖嗖的，还危险地眯了眯。
&esp;&esp;“……切，妻夫恩仇，拿我开刀？这算什么？”我评价道：“两口子都是疯的。”
&esp;&esp;父亲又笑了：“玩笑罢了。”
&esp;&esp;“不好笑。”我说罢，然后又问：“所以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esp;&esp;大族老说从来没有人敢和她那般说话，那证明当年母亲并没有如父亲之前说的那般跑去威胁她们，但在忠叔那我却是听说过因为父亲也被下毒的事，与族老院闹过一次。
&esp;&esp;“让我想想。”父亲长睫微垂：“当年啊……我母亲可是户部侍郎。那时候你娘偷偷养兵欠了许多钱，她当然得捧着我。可是若就因此而指望她跑去威胁刚给我下毒未遂的族老，那也不能。所以其实是我自己拉着她跑到族老院，极尽我听过的所有贬低人的词臭骂了族老一顿。不过她负手站在那儿不说话，就远远看着我笑，就算是撑腰了。然而几天后，你娘偷养的精兵被釜底抽薪不说，转头还被送去边关体验了半年的生与死交织的生活……从那次回来后，她整个人又变阴了许多。”
&esp;&esp;“’阴‘不是夸赞人的字。”我提醒道。
&esp;&esp;“为父知道，但就是’阴‘。行事也阴，说话也更少说真话了，五句里面得有四句是假的。”父亲说到这停下了步子：”华月这是要去哪？……为父走累了。”
&esp;&esp;一经提醒，我反应过来。
&esp;&esp;招呼着车夫从车队中牵出一批马来，转头对父亲问道：“父亲要不然和孩儿一起去一趟御史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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