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不染噙起一点笑意,认真道:“没听清楚。”
还坏心眼地掐住宁若缺的脸,迫使她看向自己。
昏暗的烛光下, 宁若缺的眼睛不复方才的澄明,竟显得有些朦胧而?暧昧。
宁若缺顿了顿,无?可奈何地闭上眼睛,打算再喊一遍。
谁知途中殷不染扯了扯她的脸颊肉,那一声就变了调:“姐、呜姐。”
她蹙起眉,眸光流转,脸上不知是被掐红的还是羞红的。乍看就像是被欺负了,好不可怜。
堂堂剑尊,此时此刻像是敛入鞘的剑,半点不反抗。
这次听得清清楚楚,殷不染终于松开?手。
却突然?生出了更难以启齿的心思——
若是亲一下宁若缺的眼睛,再引着?宁若缺摸摸自己,她也不会反抗吗?
眼看殷不染终于肯罢手了,宁若缺暗自松了口?气。
她并非死板的人,都?什么时候了,那点脸皮不要也罢。
可方才烛光昏暗,她瞥见殷不染湿漉漉、泛红的眼尾,竟然?有一刹那的悸动。
像吃了不对劲的蘑菇,脑袋空空,浑身都?痒。
宁若缺清了清嗓子,勉强正色道:“现在能告诉我真相了吗?”
她可不会轻易忘了自己的目的。
殷不染点点头,把玩着?自己的镯子,心不在焉地说?:“可能有关系吧。”
有关系。
哪怕加了“可能”这个不确定的词,宁若缺的心脏也忽地停滞一息,随后剧烈地跳动起来。
她噌地站起来,带得椅子一倒,发出尖锐刺耳的噪音。
与之相反的,则是她压抑到极致的情绪:“殷不染!”
殷不染面不改色,抬眸看她:“你这就信了?”
她看得出宁若缺眼里的难过和担忧是因为自己,却半点都?开?心不起来。
她嘴角牵了牵,似笑非笑地歪头。
“我知道宁满是你从前?的名字,也知道你最爱吃白面馒头。”
“更知道那时的人间?君主昏聩无?能。你追随长公?主造反,最后一剑斩下了暴君的头颅,自己却身受重?伤,连具‘尸体’都?找不到。”
殷不染的叙述不带任何情绪,宁若缺听得一愣,不知道为何要扯到这件事上。
她那时候被师尊捡走了,当?然?没人能找到她的“尸体”。
宁若缺板起脸:“这些虽是陈年旧事,知之者少?之又少?。但我从未想过隐瞒,只要有心就不难查到。”
甚至直到现在,人间?的青史上都?留有她的一页。
只是修真者与凡尘再无?瓜葛,没人会无?聊到去查人间?的“宁满”,与剑尊“宁若缺”是何关系。
宁若缺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凶一点,强调道:“不要岔开?话?题!”
奈何对着?殷不染,她实在凶不起来。
对方还是懒洋洋地支着头:“你看,我说?你与我有婚约,你就是饿死都?不会信的。”
“可我明明没提重生这事,你倒是先自己揣度一番,然?后信得死心塌地了。”
宁若缺怔愣了片刻,勉强收拾好心情,重?新坐下。
这分明又是在暗戳戳地指责她,不肯相信婚约之说?。
但她没办法反驳,自己确实已经深信,殷不染就是为了复活自己,才会变得如此虚弱。
这份情谊太过厚重?,站在宁若缺的角度,完全找不到殷不染这么做的理由。
便教她心急如焚,想猛吃二十个馒头缓解压力。
她尝试心平气和地去和对方交流:“殷不染,这不一样。”
救她一命的恩情和结为道侣的感情,在她看来是两码事。
殷不染乜她一眼,反问:“都?是我的说?辞,哪里不一样?如果我确实救了你,你会同我结为道侣吗?”
宁若缺思索半晌,为难地开?口?。
“不会……”
生怕殷不染当?场炸毛,她立即补充道:“但是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报答、报答你。”
殷不染骄矜地抬了抬下巴,满不在乎:“我不缺牛马。”
只缺个暖床的笨蛋剑修。
她轻嗤了一声:“也是,你现在对我没什么感情,何谈以身相许呢。”
晃动的烛光将?她的影子映在墙上,只有单薄的一层。她话?里的失落满溢出来,人也似乎要随着?风散了。
宁若缺还没来得及心疼,就听殷不染话?音一转。
“不过没关系,我会自己来讨。”
某人说?完就站起来,在宁若缺呆滞的目光中,主动跨坐到她身上。
她伸手抱了个满满当?当?。
像树熊抱住了自己心爱的那颗树,心满意足地把头搁宁若缺肩上、汲取温暖。
“……”
甜香扑面而?来,宁若缺想把人推开?。可一想到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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