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算账。”
尼克斯悲鸣一声,耳朵发烫,自己要完蛋了。
伍尔夫及时把陷入纠结的龙推走,他与萨里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无论怎样,金龙身上濒临爆发的灵力与情绪,总算是稳定下来了。
——至于为什么会爆发,别问。
萨里比了个计划通的手势,让伍尔夫多盯着尼克斯,别让他做傻事。
领了任务的勇者深吸一口气,比了个ok,刚转过身他眼神里的杀气就能把尼克斯千刀万剐了。
往树上爬准备睡觉的金龙顿了顿:“这是最后一颗没被拆的树……萨里让我来的。”可不能再把他的新床拆了哦。
“一分钟内不睡我帮你睡。”伍尔夫抱着手臂,宽大的重剑砸到地上。
尼克斯憋屈地闭目。
勇者背过身,望见萨里站在废墟上与赶过来的兽人们打招呼,他笑了笑,身后传来带着哽咽的呼吸声。
他没看。
比起他们这些外人,身处漩涡中心的尼克斯受到的冲击更深,刚成年就面临要失去陪伴多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同伴,宣泄内心压抑的情绪,很正常。
……如果没有小声喊着萨里的名字就更好了。
伍尔夫额头青筋暴起,疯狂劝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打龙。
“坏人我们已经抓到了,你回去跟大人们这样说……”萨里抱着一个鳄鱼幼崽兽人,晃晃他的小爪子,让他注意听。
这个小家伙腿短但扑棱得着实快,第一个找到了他,扑上来要抱抱。
萨里抚过他身上溃烂的表皮,眼疾手快往他嘴里塞了瓶备用的药剂,小鳄鱼咕噜一声瞪大眼,然后又硬邦邦地趴平了,小声地说爪爪好舒服。
小鳄鱼一听萨里要他帮忙,立马自告奋勇说要去通知所有人,摇头摆尾地跑走了。
萨里瞧着他快要磨出骨头的前肢,叹了一口气,幸好一切就要结束了,要是污染继续残留在幼崽的身上,没几天就得全部死翘翘。
临时编纂出来的王城药剂师再一次摆起来了摊子。
为了避免引起恐慌,尼克斯再一次把城主府隐去,在角落里睡得不省人事,一觉睡醒发现自己快被压成狗饼的鬣炎嗷嗷叫,被伍尔夫一把薅出来塞到萨里怀里。
热乎乎的小狗面包埋进萨里的小腹里,自觉充当热手宝。
收到通知先来的是成年兽人,萨里并没有马上给他们医治,而是由伍尔夫带去尼克斯那里,病情最轻的是成年兽人,尼克斯找他们商量浪费的那点时间,不会影响健康。
幼崽们后面才来,第二波到来的是以仙蒂为首的即将成年的兽人们。
仙蒂现在已经长成一吨多的小老虎了,有力结实还毛茸茸,管起纪律来虎虎生风。
青少年兽人们比幼崽们幸运一点,那些人给的魔镜碎片有令人信服的魔力,本该是受害最重的,却没想到洗脑还没到一半,就撞到了一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亡灵法师,乱拳打死老师傅,阻断了对他们的伤害。
管家被告知青少年兽人也被伤害了的时候,一直倔强沉默的老者,露出惊愕的眼神。
他对这些事一无所知——他在利用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利用他。
他惶惶无措,眼里第一次有了痛悔。
牺牲一小部分人固然可以换取更好的未来,但如果一个种族的青少年都被残害,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为了大义牺牲,从不是屠杀年幼者的借口。
是否告知兽人真相,由尼克斯决定。
现在最重要的是——
“快把材料全部给我端上来!!”萨里把桌子拍得啪啪作响。
他要赶在幼崽们到来之前,把所有药剂全给配出来!
被污染的水源源头,在他们回来的路上已经解决了,现在只需要在病发前,把这些毛茸茸们全部治好。
萨里搭着梯子站在几人高的坩埚边,法师袍扎起来露出流畅的长靴线条,长长的头发也扎成丸子头,他哐哐哐搅拌药剂。
青少年兽人们接力传来木料,在下面吭哧吭哧烧火。
一群人热火朝天。
唯独刚来到这里的幼崽,看着冒着滚滚浓烟的坩埚,吓得尾巴都要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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