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田文和赵云竹双双将目光投向了赵云程,见他颔首,眸子不由瞪大了些。
“二哥,你…这墨条啥时候做的?”赵云竹惊到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徐言其见他诧异,便提醒道:“竹哥儿,你忘了去年捉猪崽儿时,我和张婶儿订了十坛清油啊。”
“原来是用来做墨条了?”赵云竹这才想了起来,当初张芝还曾劝着徐言其不要挥霍银子,他思量着,突然拔高声道,“那我二哥岂不是要发财了,嫂么,你可真是福星啊!”
“不然我如何能有胆量,借下那么多银钱去盖房呢?”赵云程揽过徐言其的肩膀出言,“不过这事儿还是不宜宣扬,免得让村里人惦记。”
田文闻言颔首,直至现在,他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小小的赵云安亦将赵云程的话记在心里,乖乖的收好徐言其送于他的墨条,暗想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阿么给他花钱买的。
因着现在赵时桉每日三次羊奶,赵云程和徐言其没有多待,又去了赵云涵家中还了砖瓦钱,立马赶着回村。
回程的道上,赵时桉耍累了,窝在赵云程的臂弯中沉沉睡去,一路的颠簸都没扰到他。
到家已近晌午,两人在镇上买了几张馅饼,徐言其省了些事儿,只做了鸡蛋汤。
赵时桉一直没醒,羊奶就搁在灶台上温着。
“以往这个点儿,桉哥儿早就饿了,要不要把孩子叫醒,让他喝完羊奶再睡。”徐言其瞅着摇床上睡得正香的赵时桉发愁,又怕喊醒了他又闹腾。
赵云程也踌躇着:“要不,我去问问阿奶?”
以前赵时桉从未出过门,羊奶都是按时辰喂的,睡觉一直很规律,还没碰到过这种情况。
李桂棠正准备歇晌,听赵云程这么一说,起身去了他们卧房。
“用平时给孩子喂羊奶的汤勺碰一碰桉哥儿的嘴唇,提醒他到时辰该喝羊奶了,慢慢地唤醒孩子,他不会闹的。”李桂棠一边做着,一边儿教着两人。
果然,没一会儿功夫,赵时桉就咂着嘴睁开了眸子,徐言其赶忙去了灶房取羊奶,生怕赵时桉又睡过去。
我是真没钱
日入之时,李乔琛难得登门,徐言其正喂着赵时桉喝羊奶,一时脱不开身,赵云程便邀着李乔琛去了厢房谈事。
赵云程料想到李乔琛会过来,却不知他这般的有耐心,一直等到了现在。
“听我婶么说,最近羲林书肆的生意很好。”
李乔琛正眼瞧向赵云程,总觉得他今日特别多话,像是盘算到自己会过来,早就下了套等着自己。
“其哥儿的墨条很畅销,到最后即便加了价,也有不少的文人学子来买,还不到十天时间,三十根墨条就已经卖完了,这还只供了我镇上的一家书肆。”
知道赵云程的二叔和大姐都在镇上住着,李乔琛也没想过要瞒着他:“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让其哥儿明年继续制墨条,最好往后能翻倍供给。”
闻言,赵云程不带丝毫犹豫的出口驳了李乔琛:“翻倍不可能,清油和那些骨胶药材就得花费不少,我没钱。”
李乔琛可一点儿也不相信赵云程口中的话,他瞥了一眼赵云程出言道:“我不是半月前,才给你结了墨条的银钱吗?怎么可能没钱呢?”
“还债了。”
心知赵云程盖这处院子花了不少钱,李乔琛妥协了一步:“这些本钱我提前支给你。”
“那也不行,制墨是个熬人的活儿,桉哥儿离不开其哥儿,就算我不去镇上做工,陪他在家制墨,也制不出太多的墨条。”
赵云程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拒,让李乔琛逐渐不耐烦起来,他蹙眉道:“那便雇人来做。”
“我没钱。”
平日里一贯文雅的李乔琛,一把将手中的扇子扣到桌上,他别了赵云程一眼,再开口时带着几分愠气:“你只会说这三个字吗?”
“我是真没钱。”赵云程神色略带着无辜。
李乔琛阖眸,长吁了一口气,他压下心中的气焰,再次做出了让步:“我可以先预付你一百两,但后年,我一定要看到你们制墨的进展。”
“你若这么说,那倒是可以。”钱一到位,赵云程再拒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李乔琛瞪了赵云程片刻,拿起桌上的扇子就走,行到门前,他不解气的转过身来,朝赵云程道了一句:“赵云程,我一个人走南闯北这么些年,没想到居然栽在你这个泥腿子手里了!”
言罢,李乔琛重哼了一声,快步走出了院子。
厢房的动静太大,徐言其安顿好赵时桉,将孩子抱给李桂棠看顾着,再跨出门坎儿时发现李乔琛已经出了院子。
见赵云程从厢房中走出,徐言其赶忙过去询问了一番。
“谁知道他发什么脾气,我又没惹他。”赵云程只道了这么一句,而后绕过徐言其,去了李桂棠屋里去瞧自家的小哥儿。
村道儿上,尽是秋风刮下的残叶,李乔琛本就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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