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少儿唇角含着浅笑,替他理了理衣襟,这才看向霍去病,面色淡淡地询问:“那几个侍女如何?可还称你心意?”
霍去病面色一迥,浑身不自在起来。他没正面回答,磕磕巴巴道:“够、够了,母亲就饶了我吧。”
话音落下,他立马站起身,拉着霍光就匆匆溜了。
虽然萨日身体已经恢复,但莫勒命令他继续休养一段时间,因而虽然他现在已是王太子,倒是比之前更清闲了些。
这日,萨日来找莫勒,等他忙完才道:“父王,儿子有件事想同您说。”
莫勒示意他坐下,自己又坐到他旁边,看着他问:“有什么事?”
萨日轻轻吸了口气,神情自然地对他说道:“父王,儿子问过了乐巫医,那日她喂给我服下的叫做止血丸。儿子觉得那个止血丸很有用,本来当时儿子被马蹄踩中,以为自己快死了,没想到她一枚药丸就救回了我的命。儿子觉得,要是我们手里能有药方,就等于多了一条命在身。”
莫勒闻言,略微颔首:“你说的有理。你是想派人去她家中找找?”
“是。”萨日与他对视,“父王以为是否可行?”
莫勒顿了顿,道:“倒是可以。”话落,他哼笑一声,问他道:“只不过,她想起她家在哪里了?”
萨日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莫勒脸上神色有无细微的变化,一边道:“她说依稀记得在边境朔方郡的一个叫安什么镇的地方,具体在何处还是不清楚。不过到时候可以四处问一问,她医术那么好,她家人想必在乡里有一些名气,找起来应该不难。”
莫勒沉吟几息,同意了他:“派人去找可以,但她不能去,万一她趁机跑了,对于右谷蠡王部是个很大的损失。”
萨日暗暗松一口气,请示般道:“那不如让巫医身边那个汉人跟着去吧?他是货真价实的汉人,能更容易混进汉境,也比我们更清楚汉朝的一些风土文化,若是遇到盘问,也能躲过去。”
“可万一他踏上故土,忽然想逃跑,暴露我们的人的身份该如何?”莫勒问。
萨日浅浅勾着唇角道:“乐巫医救过他的命,对他有恩。儿子也观察过了,他似乎也想报答乐巫医对他的恩情。我们可以用巫医的性命威胁他,让他乖乖听话。”
莫勒看儿子已经有了为上者的冷血无情,虽有汉人血脉却对汉人无同情可怜之意,欣慰地笑了两声,抬手轻拍在他肩膀上,道:“那这件事父王就交给你办了!你挑选几个有汉人血脉和面相的人跟着他去,让他们看着他些。若是他想跑,或者不慎被发觉身份,就先杀了他。”
“是。”萨日应下。
“另外,这段时间大漠混乱,把你的王太子信物交给他们带上,避免碰上
同族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耽误时间。”莫勒又交代。
萨日眉梢微动了一下,应了下来,旋即又有些欲言又止。
莫勒看他一眼,问:“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跟父王说的?”
萨日便替人传话道:“乐巫医说,若是她之后没什么用了,能否看在她尽了巫医之职、帮助右谷蠡王部百姓的份上,放她回家去。”
莫勒露出一抹果然的神色,哂笑道:“就知道她有条件。若是她能一直安分识相,为右谷蠡王部着想和奉献,以后本王可以考虑考虑。”
“是,儿子把话带给她。”
隔了几日,安排好了人的萨日来到乌日格处,与她说了会儿话后,沈乐妮也被阿木叫来了这里。
等正堂里没有无关人等后,萨日才对两人道:“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乌日格问他:“到时候到达汉朝边境,碰见汉朝官差,他们要怎么说?”
“就说是小时候就被掳到了大漠,如今漠南被汉朝攻打了下来,匈奴都跑了,他们便趁此机会逃回了汉朝。”
乌日格颔首:“不错。想必这个时候,确实有许多汉人跑回汉朝,应当能混过去。”话落,她又问:“只是等进入汉境以后,归生他要如何脱身?”
萨日道:“额吉、姐姐不必担心,我会安排两人,他们明面上是父王的人,实际早已为我所用。且其中一人已经提前赶往汉朝安顺镇,到时候会在安顺镇想办法里应外合,让汉朝的人发觉胡人混入,归生便可以借乱逃离。”
他继续道:“不过父王吩咐我,若是归生想逃或者出现意外,就让人杀了归生,以防他泄漏有关右谷蠡王部的事情。所以到时候,还得当着那些人的面“杀了”归生,让归生死遁。另外,我只有两个能用的人,到时也许会有漏网之鱼逃回大漠,所以进入汉境后不能直接杀了跟着归生的几人,还需在他们面前演一出戏。不然,要是直接对他们出手,若是有人趁乱成功逃了回来,告诉父王后,我们都有危险。”
沈乐妮点头:“好,都交给萨日你了,我相信你。”
乌日格看儿子来到右谷蠡王部才不到一年,就已经好似成熟了几岁,有了自己的心思和打算,既是欣慰又是心疼。
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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