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休沐,穆大人怎会来此?
宋凛生面色不变,目光沉静,他岔开话题,并未打算回答穆同。
近日沅水河道的疏浚工作已告一段落,他与穆同也将水利工防、堤坝兴建之事安排妥当,今日按理不必在现场才是。
这个穆同收了扇,面上的笑意却未收,横竖闲来无事我过来看看,也好放心。
既如此,穆大人尽可随意。宋凛生颔首,不再多言。
他们在此处耽搁的时候不少,该带小玉往前转转。
宋凛生倾身,低声唤道:小玉。
诶穆同似想起什么一般,打着扇子来回拂动,宋大人和文娘子呢?今日出城郊游吗?
宋凛生目光转过穆同的脸,心中暗道
是出城郊游不错,可如今碰见穆大人,倒像是出城公干了。
文玉懵然不知,点头称是,我们随处转转,也看看堤坝建得如何了。
可话音落地,她倒想起另一桩事来。
若说公务,可不止穆大人一人挂心。
宋凛生和洗砚就连来看个水田,也特意选了距离此处最近的呢。
文玉眉梢一扬,颇为自得地回望穆大人。
那正巧,不若与我一道?穆同笑意深深。
文娘子此言,可谓是正中下怀。
嗯?文玉偏头,疑惑地看着穆同,这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反正也是休沐,就当一同转转。穆同坚持劝道。
文玉侧身,仰面去看旁边的宋凛生。
宋凛生心中郁闷,面色却是一如往常般平和,就一道去罢,正好请小玉检阅近日来的工作成效。
文玉闻言笑得眉眼弯弯,当即应声,好!
她可得好好看看宋凛生忙活月余,到底行进到哪一步了。
郁昶冷眼看着宋凛生和穆同之间暗流涌动,心下觉得好笑。
就他二人较劲这个势头,对于文玉这个状况外的呆瓜来说,恐怕是再如何激烈也无用。
郁昶心中嗤笑,唇畔也随之微微勾起。
咦?文荇阿姊也来啦?
穆同手中玉骨扇摇晃着,他发间的缎带也随之晃动不已,似看见什么稀奇事一般与郁昶打着招呼。
郁昶唇畔的弧度尚未扬起便隐匿不见,他心中一凝,莫名地扫了眼前的穆同一眼。
他既非宋凛生那样是穆同的同僚,也非文玉一般与其有旧交,无论怎么说,他都不必与这个穆同寒暄。
郁昶惜字如金、沉默不语,转身便越过穆同而去。
呃,这个。文玉心中憋笑,面上却仍是匆忙解释道,阿姊她一向如此,穆大人莫要见怪。
可她话虽如此说,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
面面俱到的穆大人也有吃瘪的时候。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穆同收了扇,一手让开路,请罢,文娘子,宋大人。
文玉抿着唇角,忍得十分辛苦,闻言立即拉住宋凛生的衣袖,扯着他越过穆大人而去。
穆同和洗砚随即跟上。
一行人以郁昶为首,漫步于田埂之上。
身侧是沅水流淌,远处是青山静默,偶有三两飞鸟划过天幕,遗落下清鸣声声。
因着休沐的缘故,今日现场倒没什么人,只有些砂石堆积在旁,盛土的箩筐和改道的农具整齐地收在一处,由专人看守着。
宋大人!
穆大人!
一路上都有人同宋凛生和穆同打招呼,其语气亲切热络,足以见这月余以来,他二人泡在现场的时间绝对不少。
文玉左右环顾着,修筑堤坝之事她并不完全懂得,只能边看边问身旁的宋凛生。
近日只是做些河水改道的基础准备。
宋凛生一手指着沅水和两侧的农田,同文玉慢慢解释道。
待将沅水河道引出一条来,将水流改入稻田,这样既可分流,以减轻洪涝灾害,又能引水灌溉稻田,增益其所能。
文玉点点头,宋凛生所言深入浅出,并不是什么晦涩难懂的话,她很容易便听懂了。
再往后,堤坝的主体工程有三,分水堤、溢洪道还有进水口。
宋凛生话音一顿,目中似有隐忧,只是眼前府衙中若是要拿出这笔款项,怕是不易。
江阳府的府库,他已着意梳理,可是无论怎么梳理来梳理去,账上的银钱也不会凭空生出来。
唔文玉的指节在下巴上来回摩挲着,怎么不向乡绅富豪筹措呢?
若是能在堤坝建成以后,将筹款人的名姓以石碑篆刻、留名后世,想必有人会愿意出手相助罢?
就好像中天庭的诸神殿,只要众神捐献功德累积到一定的数额,便能获得一尊自己的神像。
嗯,就依小玉的意思办。宋凛生眸光一亮,随即颔首应道。
文娘子果然智计无双。穆同在一旁适时出声,吹捧道。
文玉瘪瘪嘴,莫名地嗔了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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