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都说明,此刻的宋凛生并非他表面那般云淡风轻。
甚至表面上,也并不怎么云淡风轻。
就连鼻息也是百般克制,唯恐会破坏此刻的安宁,可他越是克制,呼吸便越是不受控,进而紊乱起来。
而与之相对的文玉,更是双眼一眨不眨,似有些愣神。
有那么一瞬间,文玉想
或许凡间真的比天上好,凡间有宋凛生。
可惜这片刻静谧并未持续多久,偶有风声传来,在文玉和宋凛生之间打着转儿,吹起她耳边的碎发,随之而起的痒意挠得文玉眼睛一眨。
文玉猛然回神,宋凛生亦是慌乱地吞咽着。
正无措间,文玉四下瞟了一眼,而后伸手夺过宋凛生手中的竹筒,匆匆灌了几口。
我看才不是呢!
文玉别开脸去,只专心盯着远方的天色,殊不知她双颊生光、更甚云霞。
宋凛生原本慌忙别开的脸闻言转回,很是捧场地追问道:哦?小玉有何高见?
二人分明坐在一处,却是手足无措、各忙各的。
即便方才在稻田里插秧的时候,也不见如此慌乱。
依我看,该是日上三竿我独眠,谁是神仙,我是神仙,哈哈哈
文玉原本犹豫着思索,却在想到并脱口而出的那一刻放声笑起来。
毕竟又不是只有宋凛生一人读过书、认过字。
她虽然略晚一些,可也不比宋凛生差。
文玉越笑越开怀,到最后甚至双手撑在身侧,两脚翘起来,就连身子也止不住后仰。
宋凛生见了也被她的笑意感染,只是他仍不忘伸出一手撑在文玉身后,以防她一时不察栽倒回去,将哪里磕了碰了。
是,小玉说的在理。宋凛生毫不吝啬地赞道,凛生自愧弗如。
文玉转头看向宋凛生,略有些得意忘形,那当然。
随后她话音一转,身子前倾,神神秘秘地靠近宋凛生,更何况,你我并非天上的神仙,你哪里知道?
可宋凛生却是一反常态,当即反驳道:我知道。
文玉唇齿微张、似有惊诧,她知道宋凛生对于她的话一向不怎么反对的。
可他言语之下斩钉截铁,未有一丝犹豫。
倒令她也有些不确定了,你知道?
嗯,我知道。宋凛生颔首,一番话答地非常肯定。
你你怎么知道?文玉摇摇脑袋,疑惑地看向手中的竹筒。
她喝的是水,不是酒罢?
宋凛生哪里晓得天上的事。
宋凛生笑意柔和,目光却坚定,我,就是知道。
你文玉甫一开口,正欲追问,却忽而察觉面上一凉,哎呀!
她登时丢了竹筒,伸出一手抚过脸侧,另一手则摊开在身前
果不其然,细如牛毛的雨丝纷扬着落下,在她掌心化作点点湿意。
文玉旋即抬头望天,方才一片晴好,现今却已然是阴云密布、山雨欲来。
下雨了!文玉一把捞起竹筒站起了身,另一手则是作势要去扶宋凛生,我们快些回去!
宋凛生身子弱,别淋坏了才是。
小玉。
宋凛生不为所动,反握住文玉的手臂,一双眼静静地看着她,片刻也舍不得挪动。
嗯?
四目相接之时,文玉躬身贴近宋凛生,只当他有什么话要说。
晴光散去、风雨忽来。
洗砚匆匆从树下站起身,抬首望了一眼天色,呀!怎么忽然落雨了?
树下的郁昶抱臂而立,分明是美艳动人的面貌,此刻看起来却是高贵凛然不容侵犯,带着十足的疏冷意味。
郁昶伸出两指,感受着雨丝带来的凉意。
可这凉意似乎不足他心中十之一二。
看着远处的文玉和宋凛生,两人一站一坐,周身暴露在天地之间,就连一丝遮蔽也无。
落雨也不知道归家。
郁昶凝眉一叹。
他还是先止了这场白日雨罢。
郁昶指尖轻动,他善于控水自然也能控雨,这点微末伎俩他还是有的。
只是他尚未出手,旁边的洗砚却忽然出声。
幸好我早知近来阴晴不定,备下了雨具。说着,洗砚手上动作不停,赶忙从一旁备下的行囊里取出几把油纸伞来。
穆大人请。洗砚将其中一把分给了穆同,先遮上些罢。
穆同笑容满面地接过来,与洗砚道谢。
还是洗砚贴心。穆同转向一旁的郁昶,问道,不过这把不若先给文荇阿姊罢?
他见文荇面色不虞,恐是不高兴了。
没事,穆大人先拿着罢。
而后洗砚打着伞几步快走到郁昶身边,将手上的伞大半倾向郁昶那头,为其遮风挡雨。
荇荇姑娘,这把你撑着,我给公子和文娘子也送伞去。
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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