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不过十步开外,转瞬便能到眼前,文玉却忽然惊醒过来,似明白了什么一般。
宋凛生,你有什么话,我们回家继续说。她反握住宋凛生的手,在其掌心捏了捏,好不好?
这样循循善诱的话语,她如今也学会了。
不知怎么回事,文玉此刻莫名很想知道,宋凛生究竟要对她说什么,甚至可以说是
迫不及待。
只可惜若是单洗砚便罢了,眼下又来了个穆大人,显然不是说话的好时候。
宋凛生原本黯淡下去的眼眸,在文玉问完这句好不好之后,似入夜后街巷两边的路灯一般渐次亮起来。
他同样回握住文玉,郑重其事地颔首应声,自然是好。
文玉抿着唇,想笑却又有些难为情,只好垂眸躲开宋凛生的目光。
从前她与宋凛生并不十分相熟的时候,在他面前尚且从无顾忌,想笑就笑、想闹就闹,可如今相处的时日长了,她不知为何反倒在意得更多了。
说话做事,想的也多了。
可尽管她再如何绷紧了面色,那笑意还是忍不住在眼角眉梢之间透露出来。
一番心思回转之下,文玉抬首仰面看着宋凛生,正欲出声说些什么
转瞬间穆同却到了眼前。
宋大人可忙完了?穆同打着扇,发间的缎带随风而动,方才叫侍书来了几回也不见宋大人现身,同只好亲自来请大人。
宋凛生松开文玉的手,转身略挡在她前头几分,与穆同颔首致意,劳穆大人挂怀,此处一切妥当,我正要去寻穆大人。
文玉垂眸望着自己空荡的掌心,不自觉地蜷了蜷指尖,那上头似乎还留有宋凛生的温度。
她似乎越来越在意宋凛生的触碰。
这样的感觉,从前不曾发生,后来时有出现,如今愈演愈烈。
想到此处,文玉略带几分茫然地抬首,目光上移却只能瞧见宋凛生笔直的身形。
大人哪里的话。穆同匆匆答道,而后忽然出声与文玉招呼,文娘子
文玉猛地回神,紧接着便瞧见穆同偏过头,视线越过宋凛生与她对上。
穆大人尚且有些发懵的文玉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低声唤道。
几日不见,文娘子可安好啊?穆同笑得随性自在,手中的折扇更是叫他摇出了花儿。
他这话倒是说的没错。
自沈绰阿姊和霜成兄长到了江阳,她每日忙着同阿姊学枪法,倒确实好些时日没与穆大人碰上面了。
文玉点点头,顺着他的话答道:我很好,穆大人一切可好?
穆同闻言一笑,索性直起身子绕过宋凛生,行至文玉身侧与她正面相对。
同倒是无大碍,不过近来干燥,我偶有气闷之时。
言罢,穆同收了他那从不离手的扇子,合手向文玉见礼。
正想请文娘子为我开方子抓药呢!
文玉在远水河畔的医庐坐诊之事,早已在乡民、百姓间传开,穆同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可往常不见他说气闷,今日一大清早的,反倒气闷起来。
宋凛生面色不变,眸光微转,不着痕迹地扫过穆同,被他三言两语便打乱了自己的计划,倒不知此刻真正该气闷的人是谁。
这是自然。文玉眉心紧拧,神色也很是专注,不如穆大人稍后与我先到医庐休息片刻,我再为穆大人号脉?
宋凛生闭了闭目,感受着心中那难以掩饰的翻腾。
小玉医者仁心,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会有此回答,实属正常。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