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与姑姑之间的事,你又能清楚多少?
言下之意,姑姑如此抉择定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有她自己的缘由。
姑姑,小濯他是文衡面带无奈,出言解释。
文玉摇摇头,并不将宋濯所言放在心上,反倒耐心解释,江阳的规矩,你们比我懂得要多。
毕竟她只在江阳生活过一段时日,而宋濯、文衡等人却是生于此、长于此、学于此、成于此。
这两只香樟木打成的箱笼,是什么意思,想必你们也更加明白。说到此处之时,文玉转目看向文衡。
她家中有两个姊妹,不会不知道这箱笼的分量。
果然,文衡眉心蹙起、面带惋惜地点点头,姑姑所言极是。
所谓两厢厮守。文玉话音一顿,面上显露出止不住的悲戚来,如今兴许是无法实现了。
说这话的时候,文玉的胸中忽然涌起阵阵憋闷,叫她难以喘息,似是迟钝无比的刀刃在其间来回反复地割动,直至卷了边、缺了口,也不肯停歇。
我想见见他。文玉抬袖抚上箱笼,以指腹在其纹路上来回摩挲,告诉他,他的心思我明白了,再将这箱笼留下陪他。
这只是暂时之举,待她平定中洲
宋凛生,她还会回来的。
沉默许久之后,宋濯在文衡的劝告下转回身来,只见他低眉垂目、半敛眼波,似在思量着什么。
姑姑所求,我可以答应。宋濯心中仍有一丝不忿,只是我有一事要先与姑姑言明。
数百年来,陵园从未开过。他不知是出于私心还是如何,竟开始不讲道理起来,姑姑今去,还需动作快些,莫要惊扰先贤。
宋雪川你疯啦!闻良意一把捂住宋濯的嘴巴,将他往后拖去。
小濯!文衡横他一眼,显然动了怒气,我本做不得宋宅的主,可我竟不知如今我连你的主也做不得。
宋濯原本在闻良意的怀中挣扎着,文衡一发话,他当即便停下手来,衡姐,我不是
你今日是怎么回事?闻良意低声嘀咕着,奇怪地看着宋濯,怎么总是同姑姑顶撞,从前你不是最艳羡姑姑和你家先祖
唇畔几番蠕动,可宋濯最终没有说话。
正是因为真心实意地艳羡过,如今见了这番光景,才会叫他有些难以冷静。
天人永隔,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呢?
姑姑不必睬他。文衡挡在宋濯身前,与文玉安抚道,我这便遣人套车,你我一同前往陵园。
谢谢你,文衡。文玉真心实意地道谢,勉强笑着。
这些都是小事,姑姑不必挂心。文衡同样笑着回应。
她不会忘记文珠留下的祖训,若无姑姑,不会有如今的文家。
相信小濯与她一样,只不过他今日有些反常而已,心中定然对姑姑并无二心的。
言罢,文衡招呼着闻良意将宋濯半拖半拽地拉着出了堂内,赶紧吩咐候在外头的侍从安排车马。
衡姐宋濯半垂着眼眸,不知所措地唤道。
文衡看着闻良意带人前去帮手,这才折回身看向宋濯,小濯,往日屿哥教你的,都学到哪里去了?
伯父伯母不在江阳,而屿哥又身在上都,宋宅眼下由小濯掌家,他合该稳重一些才是。
衡姐,如今分明只你我。宋濯犹豫着,小心翼翼地提出请求,能不能不提兄长
你若再惊动姑姑文衡不赞同地看了宋濯一眼。
后者立时改口保证道: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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