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文玉对此处的诡异丝毫未曾察觉,可是她却
这是为何?究竟为何?
不远处的宋濯见状,顾不上任何惊讶,当即便反应过来,转身朝着墓室一侧陈列着各式各样陪葬品的箱笼中翻找起来。
陵园当中的藏品每一件都曾记录在册,由宋宅的当家人整理保管。
少时还是兄长当家,他曾陪着兄长抄录过藏品名册,其中就有这么一件紫竹洞箫。
若无意外,应该在墓穴内才对。
小濯。文衡跟过来一起帮忙,却并不见什么洞箫,你那边如何?
宋濯的动作渐渐停下,无声地看了文衡一眼。
闻良意尚未放弃,一件一件地清点着,会不会是记错了?
不会,那管紫竹箫定然在藏品中的。宋濯不需犹豫,当即反驳道。
兄长办事不会出错,而他的记忆更不会骗人。
文玉跟随着宋凛生的步伐,在墓室中走了个来回。
更多的时候,她顾不上寻找洞箫,倒是专注地看着宋凛生的身影出神。
他应当找过很多次了罢?
在没有她帮忙的时候,一个人找来找去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呢?
文玉闭了闭目,努力平息着胸腔当中的翻涌,似惊涛奔腾、海浪丛生。
除非文衡沉吟着,不知是否该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
像宋氏这样的世家大族,若是生了这样的事,决计算不上光彩。
除非有人将洞箫盗走。直截了当的一声,将文衡的犹豫打断。
众人转过身来,却是文玉。
她紧握着的双手掩藏于衣袖之中,面上看起来并无什么特别,就只是那么站着,却生发出无尽的强大气场来。
一时间,谁也不曾开口。
这样的姑姑令方才与她见过一两面的宋濯、文衡和闻良意俱是一怔,很陌生的感觉在心头涌动,恍惚间众人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他们对姑姑本来就是知之甚少。
除却是他们的姑姑外,文玉更是她自己。
她是什么样的脾性,什么样的做派,他们一概不知。
姑姑宋濯低声唤道,不敢反驳。
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毕竟墓室空间有限,一管洞箫又能藏到哪里去呢?
文玉抬袖止住宋濯的话头,独自转身过去看着仍未放弃找寻的宋凛生。
他颀长的身子半佝偻着,为了一管洞箫几乎要将自己低到尘埃里去,顾不得百年来积压的污垢都争先恐后的沾染上他的衣衫。
原本清俊风雅的人物,如今只落得仓惶狼狈。
不知怎的,文玉面上有一瞬冷意划过。
她没来由地想起昨夜的洞箫声,诸般疑惑似乎在顷刻间皆有了解答。
宋凛生,宋凛生。文玉放软了神色,轻声阻止道,你听我说,先别找了,好吗?
宋凛生身形一僵,好半晌后才转过头来看着文玉,他眼中满是不解与迷茫,却没有出声反驳。
对于文玉的话,他一向是听的。
但就是这样的乖觉与顺从,深深刺痛着文玉,她眼眶一热,想说些什么却又不忍心言明
洞箫不在此处。
在文衡宋濯等人或惊疑或探究的目光当中,文玉护在宋凛生身前转目警惕地向四下扫过。
郁昶眉心微沉,亦察觉到不同寻常之处。
只是,他不知文玉欲如何处置。
敢做就要敢当。文玉语调生硬、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如今才藏头露尾,只怕晚了!
众人面面相觑,皆不知文玉所言为何。
唯有郁昶微微侧身,拦在文玉与宋凛生之前几步,目光沉静地看着石门入口处。
只不过直至文玉话音落地,激起的点点尘埃虽灯火的明灭涌动着,外头亦无人应答。
墓室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文衡与宋濯、闻良意面上的疑惑更甚,就当众人毫无头绪可言之时,门后才传来轻微的细响。
来人似乎着意放重了脚步,动作间,一片月白的衣角无风自动,恰如朵朵睡莲般在颜色暗淡的墓室内骤然绽开。
文玉反应极快,甚至不问是谁,兴许是滔天的怒意支撑着她,毫不犹豫间留云扇便脱手而去。
留云扇玉为骨、缎为面,通体的泽白色交织着文玉的青芒,准确无误地向前直往来者的面门。
郁昶眼见其自他身前而过,忍不住微微回头看了一眼文玉。
此为杀招,文玉当真为这所谓的宋凛生动怒。
察觉到郁昶的心思,文玉扬着下颌不作回答。
任他来人是谁,即便与洞箫之事无关,亦不该擅闯宋凛生的陵园。
文玉眸色一暗,心思亦低沉下来。
她不后悔。
可一阵白芒闪过,留云扇的攻势忽然停滞,在半空中静止不动,甚至隐隐有回退的趋势。
什么人在此作乱?宋濯护在文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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