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将军也忍不住低声道:“似乎的确应该私下里说。”
韦全忠浑不在意,淡淡的说道:“二位,天子名份在一天,这个名头就能唬得住许多人,这个时候不削一削他的面子。”
“后面,就还会有许多人,悄悄站在陛下那一边。”
“为了以后少流血。”
韦全忠淡淡的说道:“此时心软不得。”
最初的权力,都来自于暴力。
但是两百年的惯性下来,君君父父的思想代代传承,许多人天生就觉得,皇帝生来应该掌控所有权力。
哪怕他手里没有兵,也会有人围绕在他周围。
这个时候,落一落皇帝的脸面,有助于韦大将军,建立自己的威权。
也让京城,以及朝廷里的某些人,认清局面,认清现实。
……
又过了十余天,皇帝陛下的车驾,终于回到来到了京城的南门。
他从西城门离开,却不愿意从西城门进去了。
天子车驾进城,道路两边,自然围了许许多多的百姓。
尽管这位皇帝陛下,在叛贼将近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抛弃了京城的百姓,但是此时,道路两边,还是跪了不少百姓,给皇帝磕头行礼。
仿佛给皇帝磕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管皇帝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龙辇里的皇帝陛下,偷偷掀开帘子,瞄了一眼外面。
哪怕距离叛军溃败已经过去了半年时间,此时的京城,依旧是一片破败景象,到处可以见到残砖断瓦。
唯一热闹的地方,就是皇帝车辇走过的道路,两边跪满了百姓。
皇帝只看了一眼外面,便仿佛被阳光刺伤了的阴物一般,赶忙缩了回来,然后低着头,几乎将头藏进了自己怀里。
“陛下,陛下…”
裴璜与天子同乘,低声道:“不管怎么说,京城总是回来了,回到了京城,一切就都大有可为。”
“三郎,三郎…”
天子低头,声音带了些呜咽:“你瞧见外面了么?”
“这还是京城吗?”
裴璜默然,随即叹了口气道:“那些叛军,俱是刁民出身,他们骤然占了京城,自然到处打砸劫掠,不至京城如此,恐怕洛阳也是如此…”
“陛下莫要伤心。”
“慢慢恢复,一两年怎么也能恢复过来了。”
皇帝陛下依旧很是伤心,情绪异常低落。
裴璜情绪,也有些不好了。
他再如何志气昂扬,再如何踌躇满志。
现在,也已经被接二连三的现实击溃。
现实就是,只有皇帝把他瞧在眼里,那些个大人物,没人把他瞧在眼里。
现在,他们连皇帝,也不瞧在眼里了。
裴三郎低头,长叹了一口气:“陛下,事在人为,总有出路的,实在不行…”
“几位殿下还在西川。”
“大周,大周…”
裴三郎握拳,右手微微颤抖,咬牙低声道。
“总是还有些希望在的!”
争出结果
面对如今的这种局面,皇帝陛下几乎没有任何办法。
除非他有勇气,跟那三位节度使直接翻脸,带着几万禁军跟他们拼过一场,这样姿态强硬一些,说不定还能谈一谈条件。
很可惜的是,武元承并没有这种勇气,否则当初,他根本不会离开京城,禁军也不会打的这么窝囊。
至于在几个节度使之间长袖善舞,如果是能屈能伸的皇帝,还可以这么办,但是自小是太子,又习惯了高高在上,如今哪里还能低得下头?
让这位皇帝陛下,惟一松了口气的是,他的几个儿子,只有两个跟着他一起回到了京城,还有三个子嗣留在了西川,交给了那位剑南节度使。
即便他在京城出了什么事情,或者说真的成了什么泥塑的神像,血脉总不会断绝。
因为因为皇帝陛下的平庸,禁军进入关中之后,竟真的被解散了大半。
之所以没有全部被解散,一方面是因为皇帝陛下不同意,二来也是崔垣,裴璜,以及杜廷杜尚书等人的竭力反对,禁军才能留下来一部分,原来禁军的那些将领们,也因此得以保存了一小部分。
不过,这些残存的禁军,也依旧要交给三位节度使“帮忙”训练,并且短时间内,已经驻兵京城的三位节度使的兵都没有退出京城,接管的城防,也没有出让给朝廷。
同时,一份份给三位节度使请功的奏书,如同雪花片一般,飞到了皇帝的桌案上。
于是,在昭定二年的六月下旬,接近七月的时候,皇帝陛下终于下了圣旨,给了三位有功之臣封赏。
范阳节度使萧宪,任禁军大将军,协助朝廷重新训练整编禁军,同时授爵蓟国公。
河东节度使李仝,也是同样的职事,任禁军大将军,整编禁军,授爵代国公。
而功劳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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