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不知何时移栽了一棵梅树进来。
皎月迟上枝头, 洒落下一片皎月清辉。
此时枝头上血红色的梅花正盛着, 枝条向着幽暗的夜空生长,一簇簇花朵鲜艳,或稀疏,或浓密。地上也落了不少, 还有跌落的碎花随着夜风飘至到院墙下,将暗香送向了远方。
展昭有几日没来拥月居了,自知这移栽梅树入院是白玉堂授意,他又不禁想起过新年时与玉堂在锦程酒楼的雅间里欣赏街旁腊梅的场景。
展昭扶着白玉堂回了房,白玉堂浑身都挂在展昭身上,无论是上一世还是现今,展昭都未曾见过白玉堂醉成如此模样,今夜这情况还是第一次。
展昭头一次照顾喝醉酒的人,一时有些束手无措,又想起他自己曾经不慎醉酒时,白玉堂给他擦身子,更换内衫的事。
这喝醉酒的人也不老实,白玉堂伸手摸到展昭的耳朵揉捏了几下,长指继而漫不经心的下滑,白玉堂掌上的肌肤又贴在了展昭的脸颊边上。
展昭见他一脸醉醺醺的模样,面容上略带着薄笑,眉眼的张扬敛去一大半,有些像茶馆里说书人所形容的那般,偷吃了玉皇大帝琼浆玉液后醉卧在仙花仙草圃里的贪嘴神仙。
展昭因浮现在脑海里的这个想法失笑不已,他将白玉堂带到了床边,扶着人慢慢躺下。
白玉堂身体一沾床就倒了,他觉得四肢绵软无力,浑身使不上劲,头陷入很软很舒适的枕间。
他耷着眼皮,迷迷糊糊间还能模糊的感觉到房内的情况。
白玉堂听见了白顺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展昭在房内忙活来忙活去的脚步声,还有衣柜开合的声响。
白顺在开封府左等右等未见两位爷回来就知道二人定是到拥月居来了。
他送完热水进屋后贴心的将门关上,放心的将喝醉酒后的五爷交给了展大人。
展昭拧干湿热的面巾坐在床边给白玉堂擦脸 。
面巾顺着白玉堂的脸颊边沿着白皙的脖颈渐渐往下,展昭伸手微抬高白玉堂身子将对方沾上酒香的外裳褪下,顺手搭在床头的横架上。
白玉堂枕在展昭的臂弯上,轻微扭了扭脖子,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
展昭手一顿,低头时目光循着白玉堂里衫的间隙落在了他的胸膛上。
白玉堂气息缓慢匀长,胸膛随着他的呼吸轻起微落。
展昭捏住面巾的手下意识握紧了几分,他挪着目光去瞅白玉堂的脸,平素与他脉脉含情的丹凤眼此时正闭着,纤细的睫羽微垂,给这张足以颠倒众生的容颜添了几分温和无害。
可将展昭目光彻底锁住的是白玉堂那喝醉酒后水润淡红的嘴唇。
两瓣薄唇随着白玉堂的呼吸微微张着,里头粉嫩的舌尖隐约可见,仿佛蕴着巨大的吸引力。
饶是展昭自制力强大,此情此景也有些心猿意马。
他迅速的收回视线,手下用力,狠狠擦拭了白玉堂敞露的胸口几下,那白皙的肌肤不消一会就泛红了。
展昭没忍住,倾身低头在白玉堂唇上轻轻吻了吻,给他盖好被褥后才从床边撤身走到桌旁将手上的面巾重新丢回水盆里。
屋内亮着温馨的烛灯,透过窗外面的夜空显得更加漆黑寂寥。
展昭将烛台上的烛焰吹灭,身着寝衣慢慢靠近床边,他从白玉堂身上越过躺在了雕花木床的内侧。
暖帐轻浮,暗影朦胧。
被褥间暖呼呼的,展昭摸到了白玉堂的手背,与他十指紧扣。
展昭缓缓闭上了眼睛,想起回来时黎芸对他说的那番话,仿佛这几日的疲惫都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屋子里静悄悄的,窗外风抹树梢,了无痕迹。
展昭的头往白玉堂身侧又贴近了几分,他伸长另一只胳膊环住白玉堂的腰,阖上眼渐渐熟睡过去。
白玉堂对外界的感知在展昭的吻落在他唇畔的那一刻截止中断。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