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展昭抬高双臂,端端正正地抱拳拱手对黎芸鞠了一礼。
这一世第一次踏进白家大门,展昭说不紧张那都是假的,他没见到白锦堂一同出现, 难免心存疑惑,可因为初来乍到也不好贸然开口多问。
黎芸一见到展昭,眉眼都温柔了下来,脸上笑意更甚。
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还和大嫂这么见外?黎芸嗓音好听, 笑着说完后移目挑眉瞥了眼白玉堂,难得露出了几分嫌弃, 待她重新看向展昭时, 又跟变脸似的换上了一种名叫和蔼可亲的表情。
大嫂今年可算是等到二弟与你一起回家了。
展昭动了动嘴唇, 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甚至觉得自己把白玉堂那份待遇都给夺走了。
重来一世果然有很大的出入, 不知道是什么让大嫂改变了, 上一世让展昭印象犹为深刻的是因为他俩的事情, 白玉堂挨了黎芸许多鞭子。
黎芸让白玉堂与他分道扬镳另娶娇妻, 觉得那才是白家子弟该行的正道, 那种痛心疾首觉得自己和玉堂堕落的眼神至今都让展昭不敢回忆。
他觉得很疼,比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更扎心
看见猫儿能得自家大嫂如此重视,白玉堂自是欣喜万分,也正是这份按耐住的欢喜让白玉堂那恶作剧般的恶趣味又发作了。
大嫂, 您现在眼里就只有猫儿了
软了几分的语调,与初进家门和白管家说话时的气势截然不同,白玉堂仿佛身上的伤势加重了一样,虚弱都在这一句话的语气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展昭被白玉堂单臂压过来的重量惊到了,对方全身都想挂在他身上似的,他不知道白玉堂想做什么,只是偏头疑惑看过去,脑海中的前世纷扰自是就在这一会如雾消散。
对面的黎芸却已大惊失色,连带着一旁方才还在畅想着五爷未来好日子的白庆都变了脸色。
二弟,是不是一路颠簸劳累,肩膀受伤的地方又复发了?
回过神来的白管家立即跑出花厅吩咐外边的小厮立马飞奔去医馆请大夫过来。
展昭下意识多眨了两下眼睛,看几人慌乱了手脚,难免面露焦虑,但又不敢拆穿白玉堂,只能煎熬的站在原地看着白玉堂作天作地。
他这样是真的很容易被打的啊!
白顺干站在一旁束手无措,不是,赶路这几日在马车里不是好好的吗?
最终还是展昭开口,让白顺去车上把公孙怀佩配好让他们带回来的药材拿一份送去厨房煎着先,等饭后再伺候他家白五爷好好喝上一顿。
白玉堂喜提苦药一餐,总算老实了一点。
展昭又安抚黎芸坐下,只说白玉堂目前的胳膊无法使劲,需长时间休养看日后的情况再行定论。
还得再看日后的情况?黎芸一听,泪彻底滚落了下来,她眼眶湿润,心疼地看着白玉堂,这是受了多严重的伤啊!那二弟岂不是不能提剑了?
黎芸作为白玉堂大嫂,年长他十来岁,她初嫁进白家时,白玉堂还是个小萝卜头,后来不知道白锦堂用好酒从哪里拐过来一个江湖游侠进了家门,那游侠一眼就看中了白玉堂,说此子练武奇才,骨骼极佳一开始黎芸还以为他师傅就是想骗白家几年酒喝来着!
扬鞭策马闯江湖,那是黎芸未出阁时的梦,她比谁都明白,那也曾是白玉堂的追求。
展昭微顿,不动声色地移着目光去看身边的白玉堂,连带着呼吸在这一刻都放缓了。
他从汴京一直到金华都躲避着的问题,被大嫂问出来了。
如果玉堂这辈子都拿不动画影了呢?
困扰他多日的问题伴随着思绪翻涌让展昭这时心中剧烈一跳,玉堂的画影呢?白玉堂那跟自己巨阙一样从不离手的佩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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