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出什么事。
若是真有什么问题,问这个男人大约也要比自己像没头苍蝇一般乱窜要来的快得多。
她矮下身子,找了个男人从外头看不见的角度,仔细观察了一下他周身,除了手中的灯笼倒不像是有别的武器的样子。
走的近了,才注意到他另一只手上提了两个纸包,看着绑绳子的手法倒像是两包药材。
那人轻车熟路的走到门口,脱了披风挂起灯笼,俨然一副屋主人的模样。
唐拂衣见他似乎是转身往这边来了,连忙又坐回了床上。
才刚拉上被子,屋子的门便被推开,来人见到唐拂衣,先是一愣,而后微笑了笑道:“醒了?”
“你发了高烧,我以为你至少要睡到今天中午。”
那人似乎是有些惊讶,他走到桌边点了灯,微弱的火光下,唐拂衣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
那是一张极其年轻的脸,看着比自己还要小两岁,可却又是眉目平和,尽管笑着,眼神却深邃如古井无波,倒像是上了年纪。
唐拂衣将对这些矛盾的疑惑埋到心里,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
“多谢公子相救。”她开口,才发现声音沙哑的可怕,“只是不知公子救我的时候是否有看到另一位与我一同的姑娘。”
“你不必谢我。”那少年弯腰拿起架在炉上的砂壶,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唐拂衣正想有什么动作,这才发现自己左手的手腕处被绑上了两块夹板,牢牢固定住。只得用还能动弹的右手接过了杯子,又道了声谢。
“准确的来说并不是我救了你,是一位姑娘将你背到了我的屋子里。”那少年将桌下的椅子搬来坐到床边,不知是不是有些许避讳的意思,唐拂衣觉得他坐的位置与正常情况相比还要更远些。
这个距离,两人若是想要递什么东西,双方都得几乎要伸直了手臂才能碰到。
“你身上的伤也是她给你包的,还有手腕上那个夹板,也是她给你绑上的,脱臼的手臂也是她给你接的,我只是提供了一些工具和药材,没帮上什么忙。”
“那她……”
“哦对了,你等一下。”
少年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等唐拂衣开口询问便转身出了门,很快又折返回来。
唐拂衣一眼便认出他手中拿着的,正是苏道安此次出门时带在腰间的那把金色短刀。
“她把这个留给我,让我照顾你。”他将那短刀放到唐拂衣床沿边,“不知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是她。”唐拂衣迫不及待地问道:“她人在何处?”
“走了。”
“走了?”唐拂衣愣住,一时没能理解少年那两个字的意思,“什么叫走了?她去哪儿了?”
少年神色古怪地看了唐拂衣一眼,摇了摇头。
“不知道。”他说,“我原本想留她一晚,但她说她还有急事,帮你包扎好后匆匆就离开了。”
唐拂衣怔怔盯着那短刀看了一会儿,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头疼得厉害,一片混乱的记忆中,她猛地想起前几日苏道安说得那些有些怪异的话。
“拂衣,若恨意难消,那便逃吧。”
“离开南唐,也离开北萧,天高海阔,去哪里都好。”
彼时唐拂衣觉得她的语气和态度略有些熟悉,却只将那些话当做了简单地安慰,并未放在心上,如今再想,才恍然惊觉。
苏道安当时看向自己的眼神,竟是与那一夜在池边,她提起左嫣然时一模一样。
安乐公主何其聪慧,又何其敏锐。
从知晓自己陪嫁侍女地假身份的那一刻起,她或许就隐约能猜到自己对南唐,对北萧的恨。在自己苦苦等待复仇之机的同时,她也在等待一个真正能帮助自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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