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说啊,孙大爷孙大妈就是该的!
别人打架,孙大爷不去把人拉开,他还火上浇油。这下好了,白大妈连他一起收拾。
孙大妈想帮孙大爷,白大妈就把他们夫妻俩都收拾。
常大爷批评孙大爷孙大妈多管闲事,还往人心窝子捅刀,被挠了也是自找。再批评白大妈处理问题的方式有点极端,不可取……
这不摆明了偏心眼?!
孙大爷不服气,心想着,他们这些人都仗着自己是工人身份,联合起来欺负他没工作的。一张嘴就道:“常六钳,你什么意思?你偏心个离婚的女人?”
常大爷在六级钳工这个位置停留了六年,目前还没能考到七级,时间一久,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大家私底下就管他喊“常六钳”。
常大爷被人戳了没考过七级的痛脚,还被孙大爷泼脏水,说得好像他和白大妈有什么见不得的关系似的。
他敢对着伟人语录发誓绝对没有这样的事!但周围有不明情况的人已经在来回打量他和孙大妈了。
他还没来得及澄清,旁边一阵风刮过,白大妈的巴掌比嘴巴快,已经贴到了孙大爷的脸上。
“你个老不死的,别人长嘴用来吃饭,你长嘴拿来造谣,今天不把你嘴巴扇烂我跟你姓!”
“白大嘴!我跟你拼了!”孙大妈见孙大爷挨打,着急忙慌加入战斗。
两夫妻又一起被收拾。
常大爷刚被泼脏水,不肯再上去劝解。张大爷怕自己也被人揣测是不是和白大妈有关系,现在更是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正在打架的三人。
年轻公安欲哭无泪。
派出所今天有别的事,其他人都被派出去了,他是这个月刚进的派出所,所长想着胡同里闹事也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让他一个人来处理。所长还跟他说:“这种小事,见多了就容易了。”
他不是没见过老头老太太扯头花,他家住的楼房,隔壁家的老太太就经常和楼下的老头吵起来,严重的时候还会互相扔泥巴。
但真没见过这么犀利的。
一打二,打得有来有回,谁也不敢下场拉人。怕被挠。
上一个来拉人的就是胡大妈,强壮如胡大妈,手臂都被挠了几道。胡同里的野猫的爪子都比不上他们。
关月荷没工作前不觉得邻居吵架有意思。也不对,那时候大家都只能吃个半饱,不干活就不想动弹,不然容易饿。
后来住进厂里了,一回家里就被林思甜和许成才喊去讲胡同各家的八卦,没亲眼所见所以不觉得多有意思。
直到她住进了二号院!
每天都对自家邻居有新的认识。
就比如当下,她以前只知道胡大妈是银杏胡同特别能打的大妈,现在才知道,胡大妈算什么?白大妈一打三,甚至还能挠了胡大妈。
不过,在红旗姐面前,白大妈还是差了点。
周红旗被赵大妈喊来搭把手,都没问要给谁搭手,硬是在人群里推出一条路来,上前三两下就把打架的三人给分开了。装作不小心,给了孙大爷一手肘。
关月荷正巧看到这动作,抿住嘴偷笑。
正好又赶上宋公安下班回来,有他在,事情处理起来就快了。
参与打架的都有错,都要被批评教育。尤其是刘媒婆,她的问题最严重,属于是骗婚的帮凶。街道办联系了汽车厂的妇联,让妇联的人给她做教育。
也就是大家邻里邻居,还都是汽车厂工人家属,没狠下心去举报她。不然,别说刘媒婆要进去,她家里人都要受影响。
为了息事宁人,刘媒婆的家人还给白大妈赔了钱。
刘媒婆拍着大腿哭嚎,她跑上跑下给人介绍,没拿到谢媒钱,还被人打了,最后还要倒贴钱进去?
她倒是想撒泼,但她家里人压着,把人带了回去。
丁大妈急吼吼地跑出来要拦人,“只赔白大嘴家啊?我家也被骗了!说好给介绍个有工作的大闺女,实际人长得比我还老……不行,你们得给我个说法!”
说法是没有的,人家根本不搭理她,连公安和马主任都跑了。
再不跑,事情就没完没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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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甜和关月荷捧着饭碗坐关月荷家门口,边吃饭边聊天。
今天院子里的事,说到底,都是因为留城和下乡给闹的。
以前说下乡去搞建设,不少年轻人是怀揣满腔热血去的。现在渐渐变了性质。
胡同最里头有一家的儿子,是68年下的乡,去了不到一年,因为瘸了腿被送回城医治时,人都快瘦成骨头架子了。
有些地方的当地人霸道,排挤城市里的小年轻,身体精神都受折磨。
还听说有女同志去了后被逼着嫁给本地人。
但凡能有办法让孩子留城里的,谁家都不会让孩子下乡去。
除了丁学文家这样的。
“丁大妈想让丁显光去丁学文那儿,说叔侄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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