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就这样痴痴地看着云湛。
就在温似雪看得出神时,趴在桌上的云湛似乎有所感应,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云湛醒了。
被温似雪看醒的。
她的视线实在是太直白了,云湛做不到完全没有反应。
云湛揉了揉眼眶,眼角处溢出了几滴泪水,那是睡意惺忪的慵懒,等脑子稍微清醒一点,云湛才睁开眼睛。
那双眸子还带着几分迷蒙,像笼着一层薄雾的潭水。
云湛的视线慢慢聚焦,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温似雪那来不及收回的目光。
四目相对。
温似雪的心跳猛然漏跳了一拍,她偷看云湛被发现了,脸颊瞬间升温。
然而,云湛的反应却不是她所熟悉的任何一种。
没有熟悉的微笑,温柔的声线,而是微微蹙起了秀气的眉,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被打扰后的不悦和。
你老是看我做什么?
云湛边说边皱眉,语调清冷又直接:你找我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不喜欢被人看。
云湛问完,温似雪又不说话了。
真没意思,我主动找你搭话你有不说话了。
云湛哼哼唧唧地嘟囔了一句,啧了一声后干脆利落地偏过头去,将后脑勺留给了温似雪,还是换个方向继续睡觉吧。
那动作里明晃晃的透出了不耐烦和刻意的疏远,猝不及防地伤到了温似雪。
梦境里的阳光依旧明媚,教室依旧安静,可温似雪却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她看着云湛留给她那个冷漠的背影,那个穿着纯黑色校服少女,对着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正面反应,一种巨大的、无法言说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
这不是她的云湛。
温似雪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用一种近乎祈求的语气轻声问道:你不记得我们之间发生过的那些事情了吗?
之前在戏园里那些事,还有
温似雪指的是她们的初遇的事情,那是她们之间最珍贵的回忆。
然而,云湛连头都没有回。
云湛背对着她,声音从课桌的臂弯里闷闷地传来:你在说什么?
温似雪瞬间哑声了,她红了眼,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浸满冰水的棉花,又冷又涩的。
明明周围都是阳光,她却感觉格外的冷,她的面色变得惨白。
温似雪怔怔地坐在那里,感觉自己的心脏正一点一点地往下沉,沉入一个无边无际的、冰冷而孤寂的深渊。
那股冰冷彻骨的失落感是如此真实,如此强烈,狠狠地攥住了温似雪的心脏,让她连呼吸都觉得痛。
下一瞬,温似雪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从高空中坠落一样,被一股失重感叫醒。
眼前不再是让她讨厌的学校和教室,也没有冷漠疏离的云湛。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被夕阳染成暖橙色的湖光山色,面前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温似雪还坐在那张藤编的躺椅上,而云湛就站在她的面前。
夕阳的余晖勾勒着云湛的身形,她头上戴了一顶浅色的渔夫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部分光线,让她脸部的轮廓显得愈发深邃柔和。
云湛一手拿着那根细长的鱼竿,另一只手则提着一个半透明的水桶,水桶看上去还有点重,云湛把它放在了地上。
温似雪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到了水桶里,她在确认这个世界是否真实。看上去,云湛钓了五六条大鱼,桶里的水轻轻晃动,能清晰地看到好几条银色的鱼正在游弋。
云湛是刚结束垂钓,正准备叫醒温似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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