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放宽心。”
不知是不是她与路眠心意相通的事情刺激到了这两人,她们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安。
叶怡兰闷在心里不说,但在坊中总是不住地追寻她的存在。
月怜表现倒是更直白一些,除却一见面就赖在她身边外,对于路眠也显现了不小的攻击性,经常是吹毛求疵,以往适口的菜肴不挑出十个八个错处来是绝不入口的。
感情看似是两个人的事,但在实际的人际关系中往往会演变成种种不同的模样。
月怜本就是被抛弃过一次的人,在这件事上便更为敏感一些。
她虽有意开导,可对方显然不是那么容易释怀的人,往往挂着一张笑脸,内里却十分悲凉。
没办法,她也只能以更加直白赤诚的话语来一遍遍告知月怜,好让她能彻底放下心中的担忧。
现下来看,还是有些效果在的。
花娘来喊人吃饭时,就见得月怜扑在楚袖身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怎么欺负了呢。
她第一时间便看向了站得离两人有一段距离的叶怡兰,对方看着月怜冷哼了一声,而后便走了过来,抛下一句“感性而已”便去小厨房帮忙端菜了。
若说感性,未免也感性得太过了些吧。
鼻头眼眶通红,声音都沙哑了不少,怕是眼泪都要哭干了。
“姑娘,月怜,晚饭做好了,待会儿记得去偏厅吃饭。”花娘说完这一句便离开了,也没管月怜听没听见,就先一步去厨房里打算给月怜煮些润嗓子的汤和消肿的鸡蛋。
若真放任不管,明天月怜怕是没法子见人了。
花娘走后不久,月怜才渐渐收了泪水,楚袖肩部的布料早已被打湿一片,她有些不好意思,含糊道:“姑娘,对不起,你的衣裳……”
楚袖轻轻拍着她的脊背,闻言只是瞥了一眼,道:“一件衣裳而已,洗洗便是了。”
“倒是你,”她捧着小姑娘的脸,额头相抵,正色道:“月怜,以后有心事都和我直接说,好吗?”
“你不止是我的左右手,还是我的妹妹。”
“忘了吗?你也姓楚,与我落在一处户籍之上。”
月怜闻言便又想哭了,然而她强忍住泪水,任其在眼眶中打转,模糊了视线。
她狠狠地点头:“我永远都是姐姐的妹妹。”
“好妹妹,那现在我们就先去换身衣裳,然后下来吃饭吧。”
月下
平日里最闹腾的月怜在席间少有挑剔, 这顿饭吃得也尽兴了许多。
用完晚膳后月怜还抢着去打扫,然而还没走出去几步就被看不下去的叶怡兰拖走上药去了。
月上中天,坊门关闭, 路眠也就又一次宿在了朔月坊中。
自打他与楚袖互表心意, 他在朔月坊中待的时间直线上升,就连房间都多了几分人气儿。
今日外出一趟, 楚袖身心俱疲,也没了练琵琶的兴致,沐浴后便坐在梳妆台前绞着头发等干。
晕黄的烛光盈满室内,映照在铜镜之上显现出模糊的光影,她一边梳理着头发, 一边琢磨着如何能解一解长公主的窘迫之境。
灯芯噼啪声响在耳边,她渐渐陷入沉思, 手上的动作也停滞了下来,直到被一声清脆的声音惊醒。
那声响隔一会儿便响一下, 她愣神的这一会儿功夫, 已经响了三声。
她分辨出是从窗棂那边传来的动静,自梳妆台上摸了匕首背在身后,又用屋内的长竹竿缓缓推开了窗棂。
今夜月色皎然, 将她窗前那一片屋檐泼洒成银色, 若是有谁停留在上面,一眼便能瞧见。
往日那里栖息过别家灵巧的猫儿,亦或是来歇脚的鸟雀。
以往也不是没有鸟儿口衔石块丢来, 落在窗前也是如这般清脆声响。
只是她没有想到,会在窗外看到半个时辰前便说要去歇息的人。
玄衣与月色相撞, 白日里看不出来的暗绣便一一显露,银线在他身上盘旋勾勒, 最后在胸膛前汇聚成一只睥睨天下的雄鹰。
对方脑子似乎不大清醒,见窗扇打开便凑上前来,哪怕看到是竹竿推开的也没什么讶异神色,反倒认真说道:“楚姑娘,是我,路眠。”
她还没开口问他为何半夜前来,他便已经自报家门。
路眠在她怔愣之时径直翻窗入室,稳稳落在地上后面上竟然还带了几分疑惑地看向了她,见得她将匕首放到一旁,他似乎更加不解了。
“楚、楚姑娘?”
待看清这人面容神色,楚袖悠悠地叹了口气,引着对方在小桌旁坐下,抬手便为他倒了杯清茶,这才起身去燃点香炉。
她方起身,还未离开,衣袖便传来了一股拉扯的力道,轻微到她只要用上些许力气就能挣脱开来。
然而她没动,而是偏头看向了坐在另一边的路眠。
他伸出一只手扯住她的衣袖,见她回望下意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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