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一声,可心里究竟有些害怕,又别过脸去,面向里头,久久不说话。
脖子酸疼,她以为他已经走了,又回过头来,才发现他还站在塌边看着她。
“你似乎恨我?”他直截了当地问道:“就因为我在皇帝面前一力要你,没有给薛宛麟半分可乘之机?”
朗倾意冷冷地别过头去,他在她耳边说道:“你恨错了人。”
“你如今是为了什么挨打,还没明白?”
见她不说话,他便继续分析道:“你安排的计划很是不错,可惜你被旁人盯上了,算计你入了宫,你想平顺嫁给薛宛麟之事就成不了了。”
“此番你能保命,还是多方运作的结果。”他继续说道:“如今你不恨算计你的人,倒反过来恨我?”
朗倾意不愿看他,只反唇相讥:“那些人为何算计我,方大人不知?”
“若非方大人穷追猛打,我如何又能入得了他们的眼?”
方景升一时间无言以对,末了还是厚着脸皮说道:“没办法。”她生来就是属于他的,这件事确实毫无办法。
她呼吸均匀起来,想必又要睡熟了,他起身出去,这一整日便再未回来。
朗倾意白天实在难受,动也动不得,起身如厕需要两个丫鬟费大力伺候许久;趴时间久了,从小腹到整个下颚都是酸的,更遑论两条手臂,更是酸软无力。
她昏昏沉沉,可心里翻来覆去都在想着日后的出路。
这一次是败了,但她未曾服输。
正如他所言,她的计划不差,只是时运不济罢了。
更何况,皇帝到底对方景升存了怒意,并未下旨说将她嫁进方府。
看似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但她觉得,还未到那一步。
想到这里,她扭着头想要看自己身后的伤,奈何无法看到。小夏见状,忙上前来问:“夫人要什么?”
她轻声问道:“我伤势如何?”
小夏满心以为她是担心落了疤痕,忙劝道:“放心吧夫人,过不了一个月,这伤保管就好了。”
小秋看出了些什么,拉了拉小夏的衣袖,示意她别再说了。
小秋犹豫道:“夫人,您这伤只是看起来有些吓人,不过没伤到骨头,想必一个多月也就长好了。”
朗倾意略微点点头,心里有了底。
看来宫里人行刑的时候,确实只是打在皮肉上,叫她落了疤,绝了进宫的心思,也表明了皇帝愿意放弃她来挽留方景升的态度。
她思绪百转千回,又转回到眼前来,见小夏小秋仍在一旁站着,她莫名有些不安。
前一世,小夏小秋做事尽心尽力,从不推辞,可她们从未对她有过半分真心吐露。
她们是方府中的家生奴婢,自然视方景升为唯一主子,绝无二话。
方景升遣了她们两人照顾她,焉知没有暗中监视的意图?
她要了温水来,喝了两口,这才装作不经意般问道:“书青呢?这几日怎么不见?”
小夏端着水,如实答道:“夫人,奴婢们不知。”
“那,香禾呢?”
小夏沉默半晌,随即答道:“奴婢也不知。”
“夫人还是问方大人罢。”小秋忙替她解围:“奴婢们都在深宅大院里,一个月也不得出去一回,外头的消息如何得知呢。”
果然是这个答复,朗倾意才点了点头,见外头一个圆滚滚的脑袋晃了晃,随即一道灵巧的声音传来:“姑娘未在歇中觉?”
“雀儿姐姐。”小夏忙迎上去,见外头并无老太太,便知雀儿是来替老太太探视的,忙叫她进来。
雀儿迈进来,先对着朗倾意行礼,口中说道:“老太太托奴婢来给姑娘捎句话儿,叫姑娘安心养伤,万事都得待身子养好了才能进行。”
又说:“这几日莫要劳心费神,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只管和小夏小秋开口,我们老太太都有法子弄了来。”
说完了,又叫院中跟着的小丫鬟进来,将几味补身子的方子和草药包交给小夏小秋,详述了炖药方式和服用方式。
见她们二人还是呆呆站着,雀儿不禁笑起来,在小夏头上敲了一下。
“愣着干嘛,还不快去膳房炖上。”她言语间满是无奈:“老太太说了,这草药时间久了,效果就不好了,现在炖上,今夜还有机会喝到。”
又冲小秋道:“你也去看着火候,她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
“雀儿姐姐。”小秋为难道:“夫人身边没人看顾,怕是不行的。”
“你怕什么?”雀儿罕见地皱了眉:“这不还有我呢?”
停了半晌,又不耐道:“好好好,我还有老太太要照顾,她今日身子也不好。”末了叹了口气:“一炷香的时辰之后我便回去了,到时候你须得记着回来照顾。”
小夏小秋去了,雀儿看着她们出了院门,方才回来。
她半点也不认生,直接在榻上坐了,拉了朗倾意的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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