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相悦,不是吗?”再次拉住温伯瑜的手,像即将溺死在海里的人,紧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和我?说,你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我?改,我?都改!你喜欢什?么?样我?就变成?什?么?样!你……”声音不住哽咽:“别推开我?……”
“我?本来不想闹得?这么?难看。”温伯瑜抬起头,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邬翀,我?们到此为止吧。”
邬翀的心瞬间碎成?百八十瓣,“你一直在耍我?,是不是?”他猛地起身,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投下的阴影将温伯瑜完全笼罩,“看着我?为你神魂颠倒,看着我?为你计划未来,很有趣吗?!温少爷!?”
温伯瑜脸色苍白如纸,嘴唇翕动?了一下,看着邬翀的眼睛笑着说:“非常有趣。”
“好!很好!”他连连点头,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是我?自作多情,是我?他妈犯贱!”
邬翀猛地转身,脚步又快又重?。
他没有回头。
傍晚的风是那?么?凉,吹的人身体寒凉如坠冰窟。在越野车彻底消失在视野中?的那?一瞬,温伯瑜终于支撑不住,身体微微晃了晃。
砰!
白色花瓣骤然腾空,太阳终于落到地平线以下。
天黑了。
车尾甩过急弯,邬翀连车灯都忘了打,明明肺都要气炸了,可眼泪却?抑制不住地往下落。
叮咚叮咚!副驾驶座上的手机亮了起来。
邬翀强忍住不去看,车子一个劲的往前开。心却?不知不觉发慌:手机也没拿,他腿还伤着,一个人待在那?么?空旷的地方?,要是冷了饿了害怕了……他该怎么?办。
他妈的这跟老子有个屁的关系!
邬翀抹掉眼泪,一个急刹,越野车在山路上掉头。
仙台山的夜冷的发颤,灯柱扫射着靠近,□□中?央,木椅倒在地上,邬翀几?乎是立马丢了车。
“温伯瑜!”
他连滚带爬地冲过去,膝盖重?重?砸在草地上,手指颤抖地去探温伯瑜的鼻息。
有气!还有气……身上好凉,电话,救护车!邬翀整个人不住地发抖,手伸进口袋半天没能把手机掏出来,指甲嗒嗒的一下一下敲着屏幕。
“有人晕倒了……仙台山。我们在仙台山!他完全没有反应……”
对面安慰他:“不要着急!冷静,把定位发给我?们。”
邬翀什?么?都听不进去,脑子里充满了嘈杂的嗡嗡声,他不断地尝试叫醒他,眼泪一颗接一颗落在温伯瑜脸上。露营灯电量耗尽而熄灭的那?一刹,一道灿光映入他眼眸——那枚盛怒之下被他丢弃的戒指,此刻正干净地躺在温伯瑜掌心。
邬翀忽然疯了一般,抱着他冲上车,引擎发出暴躁的轰鸣,轮胎碾过白色花海。
……
车还没到市区就没油了,邬翀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的医院。他抱着昏迷的温伯瑜闯入大厅,护士推来平车,几?个人拽了半天也没能让他松手。
最后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你到底想不想救!”
邬翀眸光一闪,身体瞬间脱力跪在地上,医生火急火燎把温伯瑜送入抢救室,同时,几?个护士半拖半拽将他从抢救室门口提走,关到另一间病房,帮他紧急处理了伤口。
咚咚!医生走进来。
“你是患者的什?么?人?你连他具体得?了什?么?病都不知道吗?”
旁边护士的语气严肃而急促:“手机呢,你能不能解开他的手机?”
邬翀颤颤巍巍打开温伯瑜的屏幕锁。
半晌,医生沉默了,护士把手机还给他,一份电子病历就这么?直直亮在他眼前。
胰体尾癌。
秒针走到时钟最顶端,咚的一声,新的一天到来了。
四月一,愚人节。
上天给他开了个玩笑。他朝夕相处的爱人得?了绝症,而他居然到此刻才?知晓。
邬翀忽然很想哭,可眼泪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哭干了,他沿着墙壁滑坐在地,痛苦地抱着脑袋,无边的绝望死死攥住了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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