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蔫人干大事”,冯贵妃都没想过成日里软乎乎哼哼唧唧的阿杼会这么“勇”。
好在,阿杼到底没有走上她的老路。
“你说的那位姜六姑娘倒是不难处置。”
把阿杼吓得那般慌慌惶惶的姜六姑娘,在冯贵妃眼里显然压根就不算一回事。
“你打定主意不搭理她,她再多的手段都是做给瞎子看。”
“即便抖搂出了当年姜府顶罪的事就凭皇帝如今对你的态度,你若是不肯让,最后死的一定是她。”
“再有,皇帝应承为姜氏洗脱冤名的事,若是不假,他出手,沾着这事的人都绝对逃不过闭眼闭嘴的下场。”
“他会一意把你的身份,亲自坐实的。”
“阿杼。”
冯贵妃的声音轻了些。
“不管是卢隐月也好,姜六姑娘也好,那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那位钱妈妈。”
“阿杼,你真的能只当不认识她吗?”
“听到所有关于她的消息,都能无动于衷?”
“皇帝可不好糊弄。”
“他给了你多少的东西,势必就要从你这讨得更多的东西。”
“你如今把自己全都添了上去,堵住这个“窟窿”可信任这事一旦有损,那就不是说声修补那么简单的事。”
认,还是不认?
这事打定主意,那就要走到底。
在宫里,犹豫不决,反复横跳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阿杼没说话,她也说不出话来。
她怨恨送她入牢狱顶罪的钱妈妈。
她口口声声的说着还尽生恩了。
她甚至连一声娘都不肯叫。
阿杼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做到无动于衷可当姜六姑娘提到钱妈妈的时候,阿杼还是没忍住发了疯的喝止她。
“娘娘,我不知道。”
阿杼眼里不知不觉间泛起了泪。
“我即便现在嘴上说着能做到,可我实在骗不过我自己我真的不知道。”
冯贵妃轻声叹了口气。
明知事情做不绝,就不能逼着自己往绝路上走。
“阿杼,若是实在不知道自己往后能不能做到就先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御驾很快到了关雎宫,刚入内殿,宣沛帝却见哭过一通的阿杼,眼睛红红的仓促收起了一本册子。
“圣上。”
宣沛帝伸手抱住她,看着连眼泪都没擦干的阿杼,擦去了还沾在腮帮子上的泪。
宣沛帝抱住阿杼坐在了美人榻上。
稍一扭头就看见了那本仓皇间被塞起来的册子。
宣沛帝没直接伸手去取,而是垂眸看向怀里的阿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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