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一掌拍在桌上喝道:
“你啰嗦个什么劲,妇道人家还不给我进去!”
木仁这一掌用力甚大,将那碟花生米震撒了不少到桌上,宝音白了他一眼,也没发作,转身进去了。
“唉,尤兄弟,让你见笑了,我这个妹妹样样都好,就是嘴巴碎了些,和我阿娘一模一样!”
尤弈棋忍俊不禁,“呵呵”笑出声来。
木仁也“嘿嘿”笑着,去夹散落在桌上的花生米,他两袖清风银子不多,对小小的花生米也格外珍惜。
花生米没几个,几下功夫就捡得差不多了,就在木仁把筷子伸向尤弈棋面前的最后一粒时,竹筷突然改变了方向,直刺尤弈棋右眼。
这一下突如其来,无声无息,只带得油灯火头闪了几闪,招式却凌厉无比,杀气腾腾。
尤弈棋脸上笑容丝毫不减,往桌上一拍,那粒花生米激飞而起,射向竹筷,顿时撞得粉碎。
竹筷去势略缓得一缓,已被一物夹住,也是一双筷子,尤弈棋竟后发先至,用自己的筷子夹住了木仁的筷子。
木仁手腕一翻,抽出竹筷,又袭向尤弈棋的咽喉。
尤弈棋将筷一竖,恰恰挡在他竹筷前面,两双筷子架成一个“丁”字,木仁将筷一分,继续直叉下去。
此时尤弈棋无物招架,筷端已抵住他喉头,于是一张筷子,“啪”的一声,双筷齐齐断为四截。
灯火乱晃,映得两人身影忽明忽暗。
木仁大笑:“你果然深藏不露!”
尤弈棋微笑不语。
木仁笑容一敛,厉声道:
“你到底是谁?来此地做什么?”
尤弈棋轻声道:
“我只是个过路人,停留在此只为还一把伞。”
一时间,屋子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灯下对视的两个人好似没有了呼吸。
良久,木仁盯着尤弈棋,脸上慢慢绽开笑容,他大声叫道:
“芙蓉,拿两双筷子来!”
那天夜里,宝音除了收拾一桌狼籍的杯盘外,还得伺候两个烂醉如泥的男人,事后,她足足骂了他们一炷香的时间,可惜木仁和尤弈棋躺在一起,睡得如同两头死猪,完全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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